據顧遇看來,雄蟲國度隻是純粹想抓他們兩個而已。聯邦也不過是他們手中的工具蟲。
至於為什麼溫沙.莫瑟爾死了,這個組織還對他們不依不饒,顧遇想不明白,陸沉也想不明白。
“總不會是啟哲因為福.玻斯的死,想找我報複吧?”顧遇唇貼在他家陸老師的耳畔輕輕說。
陸沉耳畔微微起了癢意,他剛想說些什麼,雄蟲國度的成員便持著槍/械命令道:“快進去!你們別想玩什麼花樣!”
顯然,這夥恐怖/分子也被他倆不按套路出牌的套路震懾到了。
顧遇和陸沉被一起押進了另一艘小型星艦的艙室裏。㊣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進去後,連顧遇都不由讚歎他們的煞費苦心。這間艙室全部密封,裏麵空無一物,連坐的睡的地兒都沒有。特殊材料鑄成四牆,普通炮彈輕易打不穿弄不破,關上大門後一絲光亮也沒有,隻剩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這種幽閉的黑暗空間,如果是一個蟲的話,關上幾天指不定就憋瘋了。
但他們絕不是什麼也沒有,他們還有彼此在。
大門最後關上以後,陸沉手掌牢牢包住了顧遇的手,在一片黢黑中,他沉穩有力地說:“遇遇,我在。”
顧遇回握緊陸沉的手,即使知道他家陸老師看不見,顧遇依舊彎起眉眼甜甜一笑——那是獨屬於陸沉的笑容,即使在黑暗中也獨屬於這一隻蟲。
在絕對隔音無聲的艙室裏,他的語調也變得格外清晰:“我也在,陸老師。一直在,隻要你喚我。”
在黑下來之前,他們都已經幾眼記住了房間大小、布置。為了嚐試弄清艙外的情形,顧遇牽著他家陸老師的手,摸索著牆麵尋到了最外麵的一麵牆壁。
二蟲靠坐下去,顧遇耳朵貼著牆麵,嚐試聽清外麵的動靜。聽了半晌,他選擇放棄:“完全聽不到一點聲音。”
陸沉敲了敲牆壁,沉吟道:“這個材質,好像是鐸銅做的。”
“鐸銅?”顧遇從沒聽說過。
陸沉說:“雖然比不上流金礦,也是星際間一種很稀少的特殊材料,絕對隔音隔光,也能隔絕任何信號、氣息、精神力的傳播。”
顧遇一頓,歎道:“這麼稀少的材料……雄蟲國度可真是煞費苦心啊,果然有錢就是不一樣。”
背靠莫瑟爾公司,這組織能不有錢嗎?
“唯一的不足是,這種隔絕是雙向的,裏麵隔絕了外麵,外麵也隔絕了裏麵。”陸沉停了停,“但對我們來說,這是件好事。”
顧遇也明白了:“這房間裏不會有監控器或者監聽器,即使有了,信號也無法傳播出去。”
陸沉點頭。
點著點著,他倆默契地想到了一個點上去,在絕對的黑暗裏同時側頭,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即使看不清,但也知道對方絕對看向了自己。
“陸老師……”顧遇與他放在地板上十指相扣的手動了動。
話音一落,陸沉最先傾身過來,幾乎是急不可耐地在顧遇身上摸索著,尋到了他的唇後不管不顧吻了上來。
他索性坐到了雄蟲的膝上。顧遇向後仰靠著牆壁,一手緊緊與他十指合攏,另一手扣住他脖頸,同樣急切地汲取著對方唇齒間的溫度。
一邊吻著,顧遇一邊覺得,今天的陸老師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熱情。
他非常地受用。
陸沉急切的吻裏帶了點失而複得的喜悅與後怕,他一麵小心翼翼試探著顧遇的存在,一麵又熱切地用盡辦法想要證明這存在的鮮活。
狹窄隔絕的空間裏很靜,靜得隻剩下他們急促輕微的呼吸。
顧遇後知後覺察覺到了陸沉的熱情是由於患得患失——這可不行,他就在這裏,就在陸沉跟前,他家陸老師怎麼還能患得患失呢?
顧遇不滿地咬了一下陸沉的下唇,雖然不輕不重,但他決意身體力行自己的存在有多鮮活。於是他的手掌愈發扣緊陸沉的後頸,奪過主動權,眼神在黑暗中凜起,吻得他家陸老師都有些發懵晃神。
其實患得患失的,從始至終不止陸沉一個。
在停下的間隙時,顧遇緊貼著陸沉的唇,黏黏乎乎地說:“陸老師,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陸沉再冰塊做的心也能被他化作一灘水,他抵著他的額頭,默了須臾,所有的患得患失方才化作一聲輕輕歎息:
“我也是。很想很想你,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