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上麵已經化膿,這惡臭就是從老人的身上傳來的。
褚學文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他跑到一邊一陣幹嘔,就差點沒能吐出來。
於是,他連忙站起身,離那老人遠遠的,皺著眉頭道:“好了,你把他送遠點,別往這裏放了,我開個單子,你們去檢查吧,把檢查結果拿出來給我們就好了。”
年輕人呐呐的沒有說出話來,他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還不把他弄遠點,別把我這裏弄髒了。”褚學文皺眉喝道。
“來這裏看吧,這是心腦血管供血不中引發的癱症,他也治不好。”
就在年輕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陣香風撲來,卻是秦韻走了過來。
年輕人呆了一呆,他從來沒有出過小山村,也從來沒有見過秦韻這樣漂亮的女人。
一時間,他看得有些呆了,冷冷地站在那裏。
“來,我幫你。”
年輕人微微一怔,他憨厚的臉上露出一抹紅暈,連忙把自己的師父放了下來。
秦韻伸手就要向老人扶去。
年輕人連忙阻攔道:“別,姐,我來就好,我師父髒。”
“不礙事,我也是醫生,如果一個醫生嫌病人髒,那他根本不配稱為一個醫生。”
秦韻說著,有意無意的瞟了褚學文一眼。
褚學文老臉一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少年微微的遲疑一下,然後點點頭,他和秦韻一左一右攙著老人向診桌前走去。
秦韻隻是想幫幫這個老人,順便嘲諷幾下褚興安。
況且,這個少年憨厚老實的樣子,讓她有種好感,讓她想起自己的弟弟秦銘。
“哎,這不是老王嗎,躺在床、上一年多了,還好他徒弟孝順,不然的話他早就死了。”
“對啊,老王的醫術人品都不錯,可是不知道怎麼會落了這麼一個下場,老天不開眼啊。”
那癱瘓的老人,正是武原村裏的那個老中醫,四裏八鄉的人有個頭疼發熱的都來找他看病,他的醫術不錯,所以這裏的人不管大病小病,幾乎都是找他來看的。
隻是老王一年前害了一場重病,整個人癱瘓在床、上。
還好他之前收了個徒弟,這一年多,一直是他徒弟照顧他的,不然的話早就歸西了。
老王的醫德不錯,所以村子裏的人對他印象很好,他一過來,排在前麵的人都不自由主的讓開了道路,讓他先看。
有人找來了一張草席鋪在了地上,蘇北辰走上前來,細細的為這老人把了把脈。
片刻之後,蘇北辰心裏已經有數。
於是他抬起頭,說道:“你師父年紀大了,嚴格來說,已經快進入天人五衰的地步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治好他,讓他跟正常人一樣生活。”
“不過這樣是以他付出自己的陽壽為代價,也就是說:他還有半年的命。”
“第二,保持他現在這種現狀,還能再活三年以上。”
蘇北辰說完,那年輕人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那老中醫睜開眼睛,努力的嚅動著嘴唇,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蘇北辰走上前去,取出五根金針,在他身上幾處大穴上刺了一下。
“我,我現在……生不如死,我活半年……就,就好。”
蘇北辰的金針一取,老中醫登時能開口說話了,隻是他的聲音沙啞無比,就像是一個在垂死掙紮的老人一樣。
“師父。”年輕人不由得落淚。
“祥子,你師父都這樣了,算了吧,讓他健健康康過完剩下的日子吧,換了別人,恐怕還沒有這麼好的辦法呢。”
“是啊,看老王這樣,真的讓人心疼啊,哎,祥子,讓你師父早點解脫吧。”
圍觀的村民們紛紛搖頭歎氣,其實以老中醫這種情況,就算是換了自己,多半也是選擇早死早超生,況且死前還有半年的正常人生活可過。
猶豫了良久,那叫祥子的年輕人才咬咬牙,對蘇北辰點頭道:“我想讓師父好好的過上一段日子。”
“那好。”蘇北辰點點頭。
緊接著,他一言不發,轉身從行醫箱裏取出兩盒毫針來。
對於這老中醫的情況,除了施針激發他身體的潛力之外,蘇北辰也沒有別的辦法。
隻因為生老病死是天道法則,誰也不可能跳到這個法則之外。
他隻能激發人體潛在的潛力,能讓他跟正常人一樣生活,但是他需要以自己的陽壽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