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裝發怒道:“你們連標記都不做,進山的人要是都這麼幹,咱們誰都沒有活路。”
一個中年漢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先是一拱手,我沒有回禮,反而把手中的木棍一摔,坐在了地上,做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小兄弟不要生氣,回去我就調查,是哪個龜兒子不守規矩,你放心,受了傷,一切的吃喝都算在村子裏的,直到傷好為止。”
我故作鎮定,心裏卻慌得不行,但看這充了草的人品,我哪還敢進村。
不由我說什麼,幾個人架起孫三爺就往村子裏抬,我們也被架著進了村。
剛才還在村裏舉行儀式的人,現在卻看不到任何蹤影,隻留下一堆燒紅了的木頭。
我看著那個中年漢子問道:“怎麼還生了一堆火啊。”
“嗨,一群老娘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聚在一起扯老婆舌呢,你們一慘叫,尋思來了大獸了呢,都他娘的跑回去。”
這話說的我心裏冰涼冰涼的,他在撒謊,故意欺騙我們,怕也不是什麼善類。
我們被安置在中年漢子家中,他自稱劉大柱,在村裏也算是有話語權的人,他安排人給孫三爺包紮傷口,又給我們準備了烤土豆,讓我們先吃一點。
我們三人麵麵相覷,雖然都餓了,但誰也沒敢去拿土豆,推脫自己不餓,劉大柱好像看出了我們的心事,隨便撿起一個土豆,掰開就啃了起來。
我憨笑兩聲道:“前輩,您這是多心了,我們是真不餓。”
劉大柱立馬反問道:“你們是關裏人?”
“算是吧,根是這邊的,可從小沒活路,跟著家中阿爹到處亂走,口音多多少少也就變了。”
說到這,劉大柱緊張的神情才稍有緩和。
不一會,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端著一大盆肉湯走了進來。
劉大柱立馬招呼道:“來來來,喝點肉湯,長骨頭的。”
都說到這了,我們再不吃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事了,我撿起兩個土豆,給毓舒和孫三爺一人遞了一個,又用勺子攪和一下肉湯。
“前輩,這是什麼肉啊,看著也不像兔子啊。”
“黃鼠狼的,這地方,黃鼠狼比兔子多。”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還是裝出一副震驚的樣子道:“哎呀,這可不行,那東西可是黃大仙了,傷都傷不得,你們還給燉著吃。”
“哈哈哈,那有啥,我們不信這玩意,管他是黃大仙還是蛇仙,我們啥都吃。”
“前輩。”
“別他娘的前輩了,看得起我就叫我劉大哥。”
“劉大哥,小弟這有一句話得先說一下,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我不知道你們從哪裏來,也不知道你們信什麼,但是到這關外這一畝三分地,還是得信這玩意。”
劉大柱憨笑一下道:“嗨,多吃點,明天見了村長你們再說。”
我們一人啃了一個土豆,怎麼說呢,隻夠墊墊肚子,吃不飽,又怕有毒不敢多吃。
劉大柱拿出幾床破被子,他一邊說著讓我們早點休息,一邊打著哈欠。
不一會的功夫,劉大柱鼾聲如雷,我和孫三爺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裏的人,我們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隻能將就一晚上,明天看看情況再說。
迷迷糊糊過了一夜,劉大柱早早起床,談話中得知他們是從山東過來的,老家遭了災,活不下去了,附近幾個村的人相約闖關東,萬把來人都落戶在這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