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和毓舒躺在床上,毓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在一旁不斷地歎氣。
這一晚,我想了很多,我確信我是為了追求真相,而不是為了與官府鬥,更不是想要跟道士一較高下,但事已至此,這條路不得不走下去了。
次日一早,等我醒來,毓舒已經穿戴整齊,坐在炕台上,手裏擺弄著頭發。
見我醒來,毓舒開門見山道:“要不,咱們走吧,孔大山說可以送咱們出去,咱們逃吧,逃的越遠越好。”
“逃?為什麼逃?咱們做錯事了?”
“哎呀,咱倆兩個,肉體凡胎的,還能和官府鬥嗎?”
孔大山直接推門而入,直接盯著我說道:“小兄弟,你這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不過別意氣用事,就像這小姑娘說的,咱們都是肉體凡胎,又他娘的不像是義和團,能刀槍不入,子彈貼著腦袋飛。”
此時,我覺得我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本想做些好事,不曾想竟然被身邊人如此誤會,就連毓舒都覺得我是在固執的逞能。
孔大山繼續說道:“趁著早起,一會我送你們出去,這事就這樣了吧。”
我沒有回話,房間內彌漫著尷尬地寂靜,屋子裏的三個人都是各懷心事,我知道毓舒和孔大山都想讓我全身而退,我也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可要是看到本地縣官如此魚肉百姓我還不做點什麼,恐怕我心裏也過不了這個坎。
“孔大叔在家嗎?”
聽聲音是彩玲,孔大山沒有回應,而是看我的意思,我點了點頭,示意他把彩玲帶進來吧。
隻一天不見,彩玲蒼老了很多,帶著黑眼圈,一副熬夜之後的病態。
彩玲也沒多廢話,直接說道:“我想了一晚上,如果我爹娘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那種下的因,就要承擔應有的果。”
我嚴肅地說道:“你可要想好了,你父母犯下的可是滔天大罪,這事捅出來,肯定是活不成了。”
彩玲驚恐地問道:“他們犯了什麼罪。”
“殺人,殺了很多人。”
彩玲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孔大山則直接站了起來,生氣地說道:“小兄弟,村子裏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你盡管給我說,這殺人的帽子可不能隨便扣,你趕緊收回剛才說的話,我就當你是沒睡醒說的胡話。”
我依舊是一臉嚴肅,目不轉睛地盯著孔大山道:“就是殺人,而且不止一個。”
“怎麼可能,人家兩口子,真的是好人啊,要是有人來村子裏借宿,人家兩口子都是搶著收留,哪像你說的那麼不堪。”
我知道多說無益,隻好閉口不談,孔大山繼續說道:“你說那兩口子殺人,可殺人總得圖點什麼吧,咱們都是種地的,不富裕,但也是衣食無憂,村裏麵也沒見他家過的有多富裕,他爹閑下來也跟著去林老爺家打短工。”
彩玲附和道:“對呀,我家沒錢,吃的糧食是地裏種的,吃的菜是園子裏的,吃的肉也都是自家養的家畜,平時也用不上銀子。”㊣ωWW.メ伍2⓪メS.С○м҈
我反問道:“你家有多少頭豬。”
“十三頭,在附近十裏八村,除了林老爺家,可能就數我家的豬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