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濘本來對這把製作精良的小刀不敢苟同,覺得阿眠又不闖蕩江湖,要這勞什子做什麼,但看阿眠興高采烈的樣子,也不禁被這種喜悅所感染,興致更加高漲,於是道:“薑姐姐,你……”她一轉頭,陳薑卻不在了。
廷雨眠朝四周張望了一下,忽然扯了扯右濘的衣角,右濘去看她,廷雨眠往不遠處指了指,原來陳薑他們已經走到了另一處,那裏圍了不少人。
右濘道:“薑姐姐,你們看什麼呢?”
陳薑抬了抬下巴,笑道:“你看。”
右濘順著她指示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訓鷹人,他的手臂上正停著一隻鷹,這隻鷹毛色雪白,上麵分布著整齊的淺灰色花斑,雙眼炯炯有神,在這漫天風沙的地方竟也沒有被奪去神彩,這是一隻極難捕獲的鷹中之王——海東青。
訓鷹人五官扁平,不似當地百姓高眉深目,此刻他正高舉著一隻手臂,向眾人展示著那隻海東青。
人群中一個大胡子模樣的人說,“海東青一向隻有東北才有,能在這裏看見確實稀奇,可要價一千金,實在不值。”
唐周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千金?客京普通的百姓花上十輩子也花不完,這麼多錢居然隻能買一隻鳥?
訓鷹人哼笑一聲,不屑道:“客官若感興趣咱們當下便做了買賣,銀貨兩訖,若是囊中羞澀,還是免開尊口罷。”
他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
大胡子臉一漲,立馬高聲反駁,“人人都知道海東青市價三百金,你的海東青有何能耐?賣到比市價三倍還多,坐地起價還不讓人說了?”
訓鷹人倨傲道:“我這隻海東青可不是那些隻會吃喝捕獵,供人消遣的玩物,關鍵時刻它可是能救閣下的命哩!”
右濘奇道:“這麼厲害?”
裴右洵道:“傳聞品種優良海東青可以追蹤主人的位置,可是要通過積年的訓練才能完成,絕非易事。”
裴右洵隻是和右濘解釋,不想卻被耳朵很靈的訓鷹人聽到了,他轉向裴右洵,終於露出了些許笑意,“這位公子倒是個識貨的,不過你隻說對了一半,如果按照公子所言,這隻海東青值不了千金之數,它真正厲害的地方在於不需要通過數年的訓練,隻要和它日夜相處,不出半月,就可與它心意相通。”
人群中響起了熱烈的討論聲,裴右洵一行則是神態各異,裴右濘佩服,廷雨眠好奇,唐周半信半疑,陳薑若有所思,裴右洵淺笑不語,程聿事不關己,他隻是奉裴憲先之命來當保鏢的。
裴右洵拍了拍右濘的肩,輕笑道:“走吧,我們還要買馬車。”
右濘雖然對麵前的海東青充滿了好奇,但是千金之數實在不小,裴憲先當年給她買一隻藍色的小鳥,也不過才花了五十兩銀子,而且看裴右洵的樣子,也不是很在意,大概是假的吧,右濘依依不舍地離開。
訓鷹人走南闖北,什麼人沒見過,眼前得這幾個,不是名門望族,也是豪富之家,裴右濘一臉惜別之意不能再明顯,若放他們走,今日恐怕又是一場徒勞。
訓鷹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浮沙,高聲道:“千金之數的確不少,但若買天下獨一無二之物則不值一提,有了這隻海東青,無論天涯海角,它都能帶人找著你,在下途經此地,急需用錢,否則也絕不願將此等寶貝賤賣。”
右濘雖然心癢,還是很堅定地隨大哥走了,他們還沒走出人群,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這隻海東青,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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