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懷著滿腔的忐忑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院,獨自一人呆坐了一整晚之後,秦姑娘終於又打起了精神,有人盯著便盯著吧,買賣卻是不能就此斷了,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
本就已經被人盯上了,若是就此斷了買賣,指不定給自己惹出什麼樣的麻煩來呢。
於是等到第二日的時候,秦姑娘便向往常一樣,又去了城中一些酒樓裏邊售賣幹果。
盯了秦姑娘幾回的張先生卻沒有繼續盯下去,隻是在秦姑娘身邊安排了幾個人,時刻注意著秦姑娘的動靜,免得秦家的這兩個人,被旁的人給謀害了去。
而霍念慈在找過秦姑娘一次之後,也沒敢大著膽子再找一次,因為她聽湛盧說,那天在戲樓裏瞧見張先生了。喵喵尒説
霍念慈覺得張先生大概率也是衝著秦姑娘去的,既然張先生能找上秦姑娘,那就說明其他人遲早都會找上秦姑娘。
所以才在離開的時候,特意提點秦姑娘,她被人盯上了,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姑娘竟然如此膽大,在知曉自己也許已經陷入了險境的時候,依然敢大著膽子外出行走。
不過,這樣也行,暴露在眾人麵前,就算是出了問題也有人看見,不至於死得悄無聲息的。
就這樣過了幾日,秦姑娘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終於等到了秦放考完春闈,三場試都考完了那一天,秦姑娘沒有去戲樓裏叫賣幹果,而是去了貢院,原本想著要跟秦放好好說一下,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但是一看到秦放的樣子,有些話便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秦放倒是沒多注意自家這位遠房小姑的心情,三場試考下來,他整個人跟換了個靈魂一樣,已經委靡不振的很了,此時此刻,隻想躺在床上,睡一個天荒地老。
但是不行,他渾身黏黏膩膩的,就算是直接去睡,也睡得不舒坦。
好在秦姑娘早早燒好了熱水,秦放一回去就可以洗漱,洗漱完畢之後,秦放得精神狀態看起來才好了一些,但依舊不算太好。
秦姑娘沒怎麼注意過考生們考完試後的狀態,再加上從前在家時,也沒怎麼伺候過人,所以隻記得要燒水,卻是忘了給秦放準備一些養身的湯水,一經旁人提醒,這才著急忙慌的去準備。
卻被秦放給阻止了,“十七姑,別忙活了,我想先去歇一覺。”
秦姑娘笑著應了,“哦哦,那行,你先去歇息吧。”等人走了之後,笑臉便垮了下來,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給秦放添了太多麻煩了?
秦姑娘那邊作何想法,暫且不提,隻說同樣跟著去接人的霍念慈,跟著霍景明一塊兒回了霍家,等著霍景明洗漱結束之後,又在一旁等著他用完了膳,等他吃完了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卻把人攔了下來。
霍念慈把霍景明扯到他院內的那間書房裏邊,開口問的第一句話,不是考得怎麼樣,而是,“六哥,你真的打算在洪州找個小縣城,求個外放的縣令嗎?”
霍景明打著哈欠,他還以為霍念慈找他有什麼要緊的事呢,原來隻是這個啊,於是他點頭道:“是啊,我之前不是盯到了一些東西嗎,我想去查查。”
“可我覺得,你去刑部或者大理寺會更好一些。”霍念慈知道這個,但是在地方上,且還隻是個小小的縣令,能查出什麼來?就算查到了點什麼,他又能怎麼辦?
“刑部?”霍景明繼續打著哈欠,“我沒想過去刑部啊,能入刑部、大理寺的案子,哪一件不是驚天大案?我們家已經邁出去一步了,可不能衝太前了,在往前衝下去,可不太好。”
“可是……”霍念慈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霍景明給打斷了,他伸手戳了戳霍念慈的額頭,“你啊,就別操心了,該吃吃,該喝喝,有空就出去看戲聽曲兒,要是不想出去,那就回家讓安陵撥算盤給你聽。”
一場春闈考下來,霍景明好像變了許多,身上那些紈絝子的浮躁氣息少了,整個人變得更穩重了,好似真的有了擔當一樣。
“六哥,你變了,”霍念慈幽幽的道:“你從前有求於我的時候,你從來不這樣,你真的變了。”
霍景明一臉無語的看著霍念慈,這姑奶奶一天天的,不弄點兒幺蛾子出來就不甘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