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噎的傅修辭內腑發涼,竟連一聲都再難答應出來。
他將雙手放在身後,隱住顫抖的手,不想被身邊人看見。
對對錯錯,難從他表情中察覺出來,隻是那重重的呼吸聲像是一聲又一聲的歎息。
“算了,沒事的。我體質特殊,流點血,沒關係。”
薑詩曼將話攬回來,她也不想讓氣氛變得如此尷尬,畢竟現在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過去事本不該時時掛在嘴邊,倒顯得她小氣了。
隻是……
有些事就是卡在喉嚨裏,咽不下,又吐不出。
說出來矯情,咽下去又痛的撕心裂肺。
“小城。”傅修辭聲音沙啞,“開快點!”
葉白聞言驚訝轉頭,盯了老板一眼,又連忙轉過頭來。
他從未聽過先生這個語氣,饒是這麼多年老板經曆風雨、戰場殺伐,態度或狠厲、或傲嬌、或惱怒、或矜貴,從不像今日這般,嗓音沙啞掩飾中藏著無助。
他們家老板一直都是運籌帷幄,從來不會似今日這般,倒有些像、像手足無措!
“下次,不用管我。”
傅修辭再開口,語氣很低,聲音溫柔。
薑詩曼沒開口,靠在椅子上,呼吸聲更重了。
隨著傷口血液不停流淌,整個人也開始變的昏昏沉沉的,劇烈的疼痛隨之而來。
又來了……身體的副作用,她稱之為重生後的弊端。
她體內的HR芯片雖然在五年前救了她的命,可是也在隨後的日子無時無刻不再威脅著她的性命。
尤其是近一年時間,她已經生生死死不知多少次了,她捂著頭,整個身體開始蜷縮。
疼痛就像是一座大山,壓的人喘不過氣。
這種折磨,痛不欲生,疼的人頭皮發麻。
“怎麼了?”
傅修辭瞧著身邊人忽然抱成一個團,一雙手舉在半空中,卻在薑詩曼背部一厘米的地方停住。
“沒事吧?您怎麼了?”葉白緊張地遞過來一瓶水。
此時的薑詩曼,什麼都聽不見,腦子裏好像有東西要鑽出來一樣。
“哪裏不舒服?”
“你頭疼麼?”
“我幫你揉揉?”
傅修辭聲音壓的溫柔至極,葉白跟了他這麼多年都沒聽過他如此溫柔的聲音。
“不不不!”
薑詩曼慌亂地擺著手,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她現在隻想躲起來,藏起來,什麼都不想管!
給她一個痛的空間,真的很要命。
“你真的沒……”
傅修辭修長的之間剛碰上她的背部,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反推在車座上。
“我說了,你別來煩我!”
她的語氣狂怒,整個人十分暴躁,胸前快速起伏。
這一聲吼叫,讓車裏的人都呆了。
感受著自己被緊緊鎖死的脖頸,緩住心神。
“夫人,你先放開,您在這樣下去,會掐死我們先生的。”
“夫人,您先放開,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說。”
前排的兩個人緊張開口,小城連握著方向盤的手抖出汗了。
薑詩曼整個身子都隨著粗重的喘息聲聳動,那歇斯底裏的神情就像是一隻狂躁怒吼的獅子,好似喪失理智了一般。
“命是你救的,你要、就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