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淮打開浴室裏的門,裏麵按照自己的習慣,掛著白色的浴袍和浴巾,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就像他每一次假期回家時,蘇醒後的清晨,一般無二。
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冰冷的鏡麵,裏麵倒映著一個人影。
那個人,身材瘦高,穿著雪白無暇的絲質睡衣。
他留著細碎的短發,黑色的發絲下,臉頰白皙,眉眼狹長,薄唇微微露著一個自然的淡淡笑意。
“你好啊。”
蔣淮觸碰鏡子裏,自己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歪了歪頭,笑著對自己打著招呼。
蔣淮背對著鏡子,解了衣扣,將睡衣解下,放到一旁。
瘦削的臉頰微側,眼眸安靜地盯著鏡子裏的某處,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走向淋浴室。
溫熱的水流從淋浴頭灑落,沾濕了蔣淮的發絲,他優雅的五官,和他背脊上那道淡色刀疤,自肩胛骨斜劃而下,落至後腰。
蔣淮任由水流衝刷著自己,他的眼眸輕輕垂落,右手輕抬,指腹觸碰著牆上被小刀刻出的人名,輕笑兩聲,閉了閉眼眸。
睫毛微顫,抖落兩滴水珠。
後背再也沒有那股灼燒的痛意。
“不痛了啊。”
他在溫暖的水幕中,輕聲對自己說。
蔣淮似乎醒得太早,整個院子都靜悄悄的,像是所有人都還沒從睡夢中醒來。
他穿著合身的衣物,踩著柔軟的鞋,獨自走在安靜的院子裏。
蔣淮走到熟悉的庭院中,看著鬱鬱蔥蔥的數,安靜林立的亭子,他沉默不語。
一陣風吹過,一隻蝴蝶不知從哪裏飛了過來。
蔣淮輕輕攤開手,蝴蝶便扇動著雙翼,輕輕停在他的掌心中。蔣淮笑了笑,微一揚手,蝴蝶便再飛了起來。
蔣淮抬頭去看,便看見蔚藍的天,美得清澈。
蔣淮抬起腳,再次踱步,走出院子,走向家門口那條路,他曾無數次走過、回憶過的道路,慢慢走著。
直到看見一個小吃攤。
攤主是一對花白了頭發的老年夫妻,正在小攤前忙忙碌碌著,準備好開始一天的生意。
蔣淮走了過去,老板熱情地喊他:“弟啊,今天怎麼沒跟你哥一起來?你快坐下,還是老兩樣吧?”
蔣淮點點頭,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
不多時,老板娘端上來1大碗餛飩和2屜蒸餃,老太太笑著跟蔣淮打招呼:“弟弟,多花生醬的蒸餃來咯,快吃吧。”
蔣淮彎了彎眼眸,輕聲道:“謝謝林嬸。”
蔣淮慢條斯理地吃完,禮貌地跟老頭老太太告別,才又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走得那麼慢,眼神一會兒落在一旁的房子上,一會兒看著路邊新發芽的花,看了看茂盛的樹,靠在樹幹上聽蟬鳴的聲響。
蔣淮一路走走停停,在自己家的大門口停下了腳步。
蔣家父母在門口,像是在等待著他的回來。
他們看起來有些老了。
曾經印象裏高大的蔣亨穿著一襲整齊的西裝,一手攬著穿著白色連衣裙的白歆子,他們依靠著,雙目慈愛地看著漸漸走來的蔣淮。
盛文曜站在他們的身邊,還是那麼英俊。
深邃的眼眸裏倒映著蔣淮逐漸清晰的身影,他濃密的眉宇舒展開,抿緊的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
蔣淮走上前去,輕輕抱了抱父母,輕聲說:“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他鬆開父母顫抖的身體,仰起臉,雙眸盯著身邊的盛文曜。
盛文曜衝著他張開手臂,輕喚:“寶貝兒,來我懷裏。“
蔣淮一步衝上前去,將自己整個人紮進盛文曜的胸膛。他眨了眨泛著眼淚的眼睛,輕輕踮起腳尖,在盛文曜的懷抱裏,對著他的耳朵,低聲說:“哥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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