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憶不知道賀岩銘嘴裏說的人是喬煦,就在剛剛兩人還打了一架,聽他嘀咕完,她抿了抿唇,打算離開教室。
賀岩銘:“筆丟了就買,正好我們學校附近有很多家文具店,我帶你去,你不會連這個也拒絕吧?”
雖然知道她已經有喜歡的人,心裏有點可惜,但不至於因此而馬上疏離人家,他不是心胸狹窄的人。從一開始見到她,就在心裏對這個安靜的女孩印象深刻,說到底,他還是想多跟她接觸一點。
岑憶愣了愣,話已經說開,對方肯定也已經懂她的意思,麵對他的好意,她沒必要再一味的冷淡拒絕,這樣顯得太沒意思,於是點頭。
傍晚,絢麗的晚霞掛在天邊,色彩明豔如一幅精致的油畫。
岑憶隨便挑了幾支筆和本子,目光掃到書架上的漫畫,她拿了一本。
旁邊有幾個女生湊在一起在翻看,岑憶聽她們嘀咕道:“這次考試好難啊,你們猜第一會是誰?”
“這還用說,肯定又是十七班的‘冷閻王’他簡直是神,什麼難題到了他手上都變得簡單,真想知道他大腦怎麼構造的。”
十七班好像是她考試的那個班,岑憶眸光微閃,聽她們這麼說,那個班有成績這麼好的人?
走出文具店,賀岩銘笑問:“你還看這個啊。”他指著她手裏的少女漫,封麵最醒目的字寫著‘傲嬌男神偷偷暗戀我’。
岑憶尷尬一笑,把東西裝進書包,“幫我朋友帶的,她喜歡看。”
“你這個朋友口味挺獨特。”賀岩銘挑眉一笑。
岑憶想起夏思琪平時看的書,大多是這種,淺淺一笑沒說話,路邊已亮起路燈,晚霞落幕,天邊隻剩最後一抹殘留的桃紅,岑憶:“謝謝你陪我買筆,我回去了。”
賀岩銘摸了摸後腦勺,看著少女清麗的眉眼欲言又止,咬了咬牙,道:“能告訴我你的聯係方式嗎?別誤會,好歹在補習班相處了不短的時間,算半個同學了,以後有事可以聯絡。”
岑憶一時沒說話,倒不是不想告訴他,而是喬煦送她的手機她已經很久沒用了,收在家裏的櫃子裏,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從她和喬煦分別後,把所有和他有關的都封鎖了。
她的猶豫在賀岩銘看來等於拒絕,他幹笑了下,道:“沒事,我隻是隨口問問。”
岑憶抬眸看向他,認真道:“以後有機會,會告訴你的。”
少女眼眸明亮,被她這樣看著,仿佛全身充滿了力量,賀岩銘撓了撓頭,不自然道:“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岑憶看著他轉身離去,無奈歎了歎,她本身性子靜,這段時間滿心撲在學習中,更是變得越來越沉悶,有時連自己都覺得無趣,麵對賀岩銘孜孜不倦的示好,她感到詫異的同時又有點無措。
她想時間過得再快一點,高中的生活太難熬了,仿佛在黑夜裏踽踽獨行,朝著所謂的光亮前進。
沉浸在思緒裏的岑憶沒注意身後多了一個身影,考完試有一天的假,她打算回家。
*
夜色漸濃,樹影婆娑。
岑憶走進小區,在樓下大門進去後,喬煦收回目光,靠在樹下點了一根煙,默默抽著。
整整三個多月沒有交集,他的小姑娘瘦了,長高了點,眉眼清秀幹淨,出落的愈發漂亮,也惹來別人惦記,看到她和別的男生站在一起,心裏泛酸泛苦,恨不得立刻出現宣示主權。
但……他不能。
時間回溯到三個月前,在那套舊房子裏岑憶擁抱著和他說再見,他以為隻是小小的分別,直到喬仲景安排他出國,並告訴他岑憶已經知道這件事,喬煦慌了,想起少女離開時的告白,其實隱含著不舍和傷感,他當時隻顧著高興,沒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