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憶走到半路就下起了豆大的雨,她用手擋在額前,一路小跑。
雨越下越大,一滴一滴從頭頂淋下,岑憶頭發濕噠噠的黏在在臉上,看起來有些狼狽。
她隻顧低頭跑,和撐著傘的少年擦肩而過。
喬煦看著少女纖細的身影漸漸跑遠,默默跟了上去。
沒多久,他發現少女進了一家環境很差的招待所,不禁皺眉。
岑憶全身濕透了,一回到房間就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珠。
昏暗的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窗外雨聲淅淅瀝瀝。淋了雨身上黏膩的不舒服,岑憶拿著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熱水衝刷了冷意,岑憶感覺稍微好受了點,下一秒花灑裏的熱水驟然變冷,她一個激靈,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試著調水溫,結果還是冷冰冰的冷水。
看著身上還沒衝幹淨的泡沫,咬著牙硬著頭皮洗了個刺激的冷水澡。
洗完後,臉色蒼白,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岑憶感覺要糟,特別是吹完頭發後,頭也有點暈。
出了浴室,看到桌上舒琴留的紙條,上麵寫著:鎮上有事,回去幾天。
具體是什麼事也沒說,岑憶默默猜測無果,拿出作業寫。
可能是因為受了涼,加上洗冷水澡刺激,岑憶整個人開始發燙,頭腦昏沉,作業寫到一半就支撐不住伏在桌上,眼眸微闔,昏黃的台燈照著她緋紅的臉。
生病的時候情緒會非常低落,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岑憶眼睛酸痛,房間裏靜謐無聲,雨還在下著,她被一種絕望的情緒包圍,整個人難受又頹喪。
這時傳來敲門聲,岑憶勉強起身,腳步虛浮走到門邊,聲音有氣無力:“誰啊?”
“送餐的。”
岑憶一愣,這種連星級都達不到的小賓館還有送餐服務?何況她也沒點餐啊。
透過貓眼看,門外站著的人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看不清麵容,手裏提著一袋東西,岑憶心想,可能是送外賣的,於是說道:“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不是我點的。”
說完後,門外半響沒有動靜,不知道人走沒走,岑憶又瞄了一眼,還在。
可能是沒聽到她說話,畢竟隔著門,加上她喉嚨嘶啞說話有氣無力。
岑憶想了想,打開門當麵說吧,於是開門。近距離的看,這個外賣小哥身量很高,她不得不仰頭看他:“你弄錯了,不是我點的外賣。”
帽簷下一雙漆黑的眸子掃向她,銳利無比,岑憶心裏一突,顫顫巍巍的打量對方,全副武裝,站著一言不發,整個人冷漠嚴肅,像某些即將作案的不法分子。
她立馬抬手關門,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擋在門邊,輕易的推開,然後徑自走了進來。
“你……你進來做什麼?”岑憶眼睛微微睜大,忍住沒尖叫。
對方隻是把東西放桌上,沒有別的動作,她懸著的心放下一半,壯大膽子朝他高大的背影喊:“喂,馬上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話落,對方轉過身,邁著長腿朝她走近,那雙黑眸牢牢鎖定她,岑憶緊張的後退,“我…你別過來。”
她嚇的腿軟,加上頭暈暈的,後退時差點跌倒,被一隻有力的手攬住腰,清冽的氣息侵襲而來,岑憶愣住,額頭碰上微涼的手指,隻聽他低沉道:“生病了?我送你去醫院。”
聲音竟然透著關切。
岑憶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伏在他寬闊的背上,他背著她去醫院,奇怪的是心裏居然不抗拒。
但她現在沒法思考,把臉靠在他肩頭,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
少女呼出的熱氣仿佛能把脖子灼傷,輕飄飄的一團在趴在他背上,長長的頭發垂下拂過臉頰,癢癢的,喬煦心情複雜。
這三個多月他忍著不見她,每天過的循規蹈矩,以為會就這樣下去直到高考結束,可偏偏她來附中考試,又偏偏讓他看見了她,想念如野草一樣瘋長,甚至身體裏血液開始沸騰,叫囂著要見麵。
卻讓他看到了她這麼脆弱的一麵,想到這,他托著她的腿彎加快了步伐。
喬煦把人背到附近的醫院,少女眼眸半闔,臉頰緋紅,意識有點不清醒,他把人放下,讓醫生量體溫。m.X520xs.Com
“39度,病人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喬煦看向岑憶,皺眉道:“聲音嘶啞,可能頭暈。”
“好了,拿著單子去輸液室。”
岑憶醒來時,是第二天的早上,天空剛露魚肚白,她這一覺睡的好沉,臉頰粉白,精神卻好了很多。
病房裏隻有她一個人,旁邊的床位有微微褶皺,顯示有人躺過。
岑憶頓了幾秒,昨晚的記憶回籠,那個好心的外賣小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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