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靜了幾秒。
陸淵露出少有的茫然神情:“做什麼?”
謝懿白:“……”
謝懿白:“……”
看陸淵的神情,謝懿白也明白自己好像是誤會了,也是,陸淵從一開始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讓他不要存在非分之想,也表明自己不喜歡和人親密接觸,所以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他怎麼會這樣想?
陸淵用大拇指刮了一下謝懿白手指那處細膩又冰涼的皮膚,見他沒回答,又問一遍:“要做什麼?”
謝懿白被刮的那處帶了些癢意卻也沒抽手,陸淵的手常年握槍,有些粗礪,謝懿白都能感受到他指根處覆有的那一層薄薄的繭子。
內心很快平複下來,謝懿白臉不紅氣不喘,像平時一樣:“做運動,你今天不是還要健身嗎?”
陸淵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這麼關注我。”
肯定語氣,不是問句。
謝懿白:……
陸淵每天都要健身,運動完汗濕的衣服還是他用洗衣機洗完晾曬的,怎麼就被陸淵說成了這個樣子?
謝懿白隻當陸淵又是在警告他不要有小心思。
陸淵捏著謝懿白的手指,見他沉默,用指尖點了幾下,和他想的一樣,掌心柔軟,就沒見過哪個男人的手這麼軟的?跟沒骨頭似,驗證了心中所想很快陸淵便鬆了手,撚了撚手指,沒頭沒尾的說:“你要是想看,允許你進來。”
謝懿白顫了顫長睫,心說我不想。
不過對於剛剛差點鬧出的笑話,謝懿白別看麵色鎮靜,內心還是挺尷尬的,陸淵一離開,他就伸手捂住了臉,以此來緩解一下突如其來的尷尬。
“對了——”陸淵去而複返,進來就看到這一幕,眼神就更加怪異了。
謝懿白就這麼喜歡他?喜歡他到剛剛他隻是碰了一下他的手,這會兒就迫不及待想用麵頰留住他的溫度?
要是其他人,陸淵估計就覺得很變態,鐵定要發脾氣了,可對方換成謝懿白,突如其來的暗爽,怎麼回事?
謝懿白壓根不知道他這個金主老板腦子裏奇奇怪怪的想法,聽到聲音拿開手,問:“怎麼了?”
陸淵忘了要說什麼,意味不明的看了謝懿白一眼,然後留下了一個背影給他。
謝懿白疑惑的看著陸淵那高大的背影,總覺得剛剛陸淵的眼神怪怪的。
幸好謝懿白不是愛多想多問的性格,他向來都是順其自然,先去陽台把花架上的植物澆了澆水,這些植物還是他買的,陸淵說家裏要有點綠色,謝懿白就很盡心盡責的買了幾盆,每日照料,做完這些又去把晾曬好的衣服收了下來,疊好之後拿到陸淵的臥室。
陸淵可能天生有領地不容侵犯的意識,總之很不喜歡別人進他的臥室,所以家政每周過來打掃衛生,從不進這個房間,都是謝懿白給收拾。
謝懿白其實也想不通陸淵既然不喜歡外人進,怎麼願意讓他進來,不過陸淵要求他做什麼,他都是照做。
把衣服分類放好,黑色的內.褲放在最下麵一格,別看謝懿白做這些的時候淡定極了,跟放自己衣服沒什麼差別。
開始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謝懿白記得當初看到浴室髒衣簍裏還有這件貼身衣服的時候,是忍著極大羞恥,才從衣簍裏拿出來放盆裏的,用手洗的時候他隻覺得這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塊布,而是山芋,很燙手的那種,他從沒洗過除了自己以外的內.褲。
陸淵當時剛好進來,看到他那細白的手正抓著自己的黑色內.褲,沾滿沫的手被黑色布料襯無比的……陸淵沒忍住“操”了一聲,還挺大聲的,本來謝懿白自我催眠,假裝是自己的,都已經沒那麼羞恥了,聽到他的聲音當場耳根紅了,抓著滿是洗衣液泡沫的內.褲,尷尬的都沒好意思抬頭。
“不是有洗衣機?”陸淵當時就覺得哪哪都不對,謝懿白就是故意的,故意勾、引他,陸淵當時很大聲又暴躁的警告他不要有其他小心思。
謝懿白簡直冤枉,陸淵一開始也沒交代,就讓他去把衣服洗了,謝懿白以為是讓他手洗,畢竟有錢人的衣服可能金貴,不能用洗衣機,誰知道不是這樣的。
謝懿白說了抱歉。
後來,後來陸淵的所有衣服,謝懿白都是直接放洗衣機洗的,再也沒用手洗過
謝懿白合上櫃門,剛轉身,陸淵就進來了,居高臨下:“不是想要看我健身?磨蹭什麼?”
謝懿白無奈極了,卻要裝出很感興趣,同他好聲好氣的解釋:“剛剛是疊衣服,現在就開始嗎?”
他真不想看,可陸淵好像誤會了,這副樣子倒像是能觀看他健身是謝懿白心中所求,他勉為其難滿足謝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