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姐是聞姐的朋友,自然早就清楚元若這邊的情況,知道沈棠的存在,也知曉沈梨和元若的關係。其實一般人都比較介意這個,但餘小姐挺開明,沒有說過什麼,亦十分尊重元若。
她接受了元若,肯定隨之接受沈棠,才會送禮物。
沈棠麵色沉靜,臉上的表情還是那樣,看不出時高興還是不高興,淡淡地說:“知道了。”
元若還當她是小孩子,習慣性抬手揉了把她的腦袋。
“我先去洗澡,六點要出門。”
沈棠嗯聲。
現在才四點,洗個澡,拾掇一番,再化個妝換衣服,算起來六點之前就能出去。
約定的吃飯時間是七點,要在街口碰麵,出於禮貌肯定不能遲到,得早點過去。
本來餘小姐要來這邊接元若,可元若不太好意思,就拒絕了,打算自己過去。
出了一身汗再洗澡不要太舒服,洗完還有些疲乏,於是吹幹頭發後,元若在床上躺了十來分鍾。
換下來的衣服得先洗了,最近天氣潮濕,堆久了容易有味。主臥的浴室沒有洗衣機,外麵的洗漱間才有。
家裏的洗漱間是一條兩米多寬的長道,最裏麵是廁所和浴室,再是一道門隔斷,接著是放洗衣機的地方,緊挨著就是盥洗台。
盥洗台上隻有單人的洗漱用品——元若隻有洗衣服的時候才會進來,洗澡刷牙都是在主臥的小浴室解決,她跟沈棠的私人空間是分開了的,各用一個地方。
洗漱間幹淨整潔,沈棠在浴室裏彎著腰洗頭,門沒關,燈開著。
元若把衣服洗上,又手洗貼身衣物。
對比早上,她換了身較為素淨的長裙,寬肩帶,小V領,露出半個後背,收腰款式,嫵媚中不失優雅。
沈棠洗完頭發過來,站在盥洗台前擦頭發,用餘光瞥了一眼,說:“新裙子?沒見你穿過。”
“前兩天出去逛街買的。”元若回道,把水擰幹,去陽台把內衣褲晾上,再端著小盆子回來。
路過盥洗台,她瞧見沈棠耳朵後麵還有水沒擦幹淨,想也未想,抬起手就幫著把水擦了。
或許是她的指尖冰涼涼的,無所防備的沈棠身子輕微一顫,怔愣了片刻。
元若卻沒發現端倪,放下小盆子,又說:“我還給你買了件T恤,洗幹淨放衣櫃裏了,左邊上方那個抽屜。”
沈棠不自在地摸了下耳後,把毛巾搭置物架上,“待會兒我試試。”
“按你的尺碼買的,應該合適。”元若說,對著鏡子整理了下頭發。
她今天打扮得很是用心,挺美,一舉一動都帶著風情。
沈棠低垂視線,目光不經意間從她胸口掠過,而後麵無表情地幫她理理領口,把袒露出來的風光遮住。
動作十分嫻熟,就像以前幫著順衣領子那般。
元若渾然未覺哪裏有問題,還把頭發都往背後拂。
她身上的味道挺好聞,用的是去年生日時沈棠送的MEMOPARIS的Marfa,一款法國的小眾香水。喵喵尒説
“很好看,”沈棠低聲說,眼眸裏藏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沒有表現出來,修長的手指劃過元若的臉龐,再理理頭發,語調輕鬆,“今天比較特別。”
元若莞爾,“行了,該去化妝了,時間有點緊。”
言罷,轉身出去。
沈棠說:“路上開車小心。”
元若都走出門了,沒有應答。
化妝需要時間,往常化淡妝十幾分鍾就能搞定,但今晚不同,還是得上點心。
準備出門時已經六點十分了,打車去北街半個小時左右,還來得及。元若選了個複古小皮包背,把手機裝進去,再到玄關換鞋。
此時沈棠正躺在沙發上,元若趕時間,就邊換鞋邊說:“我先走了。”
對方沒回應。
穿好高跟鞋,元若朝那邊望去。
沈棠蜷縮起身子,好像不太對勁。
元若放下小皮包過去,蹲下身,關切地問:“不舒服嗎?”
“沒,隻是有點困……”沈棠佯作無事地回道。可她嘴皮都是幹的,泛著不正常的白。
用手背挨著她的額頭,又摸摸自己,元若皺起眉頭,“你在發燒。”
“沒事,”沈棠乏力地說,側身躺著,“睡一覺吃點藥就行。”
元若再用手挨挨她,“這麼燙,得去醫院看看。”
應當是燒得厲害,沈棠沒有回應。
元若趕緊把人扶起來,“先別睡,我帶你去找醫生。”
沈棠渾身無力,“你不是約了人麼,時間快到了,餘小姐還在等著。”
元若哪裏還顧得到這些,走到門口拿上小皮包,無可奈何地說:“改天吧,待會兒在車上再給餘璿打個電話。”
一下倒在她肩上,沈棠將熱燙的臉挨著她的頸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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