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巾的兩邊攏在一起,乍一看像是裏麵什麼都沒穿,就這麼出來了。這人鎖骨那裏有一小塊微紅,洗澡時搓得太用力弄的,她的手背和指尖也有水,薄唇泛著紅潤,整個人看起來清爽而幹淨。
元若一怔,囁嚅半晌。
沈棠抓起浴巾的一角擦擦發梢,露出浴巾之下的細吊帶和短褲。
原來隻是擋住了而已,容易讓人產生錯覺。
“圓珠筆漏墨蹭到身上了,剛剛在洗澡。”她隨即解釋,隨性地抹了下頸間,繼續擦腰腹和手,“找我有事?”
元若回神,立馬說:“沒,隻是過來叫你吃飯。”
沈棠走到桌子麵前,將浴巾扯開再搭在肩上,順手整理雜亂的桌麵,摞起書本資料,把所有東西都壓在那封白色的信上。
她似乎一點都不關心信封裏有什麼,好像那玩意兒不重要,就是一張無用的紙,完全不在意。
“待會兒再來收拾”她說,“走吧。”
這人穿的吊帶是露腰的,隱隱可以看見馬甲線。元若不由自主低下目光,視線在上麵掠過,又不著痕跡別開。
晚飯較為清淡簡單,小炒肉搭配青菜湯。她倆邊吃邊聊,元若問及沈棠在實驗室的情況,提了嘴蛋糕店可能要跟文藝書店合作的事,她也沒說太多,隻講到對方是聞姐的朋友,別的就沒了。
“聞姐介紹的人一般都沒問題,隻是店裏就你一個人,之前還接了培盛的單子,再有半個月就又要開學了,忙得過來嗎?”沈棠說,給元若盛了小半碗湯。
“應該可以,”元若回道,“要是不行就請個烘焙師。”
“別太累了。”沈棠說,又夾了筷子菜過去。
她是了解元若的,知曉元若隻是口頭上這麼講罷了,到時候再累都不會請人,既背著房貸,還欠大哥的錢,哪可能花錢請烘焙師。
事實上元若確實不會請,一來是舍不得,二來沒那個必要,店裏和培盛簽的單子是短期合同,隻供應半年,且訂單量不大,就算三方加在一起她也能應付過來。
元若倒是挺想談成明天的合作,畢竟成功了就多了一條長期渠道,這年頭錢難掙,不辛苦不行。
吃完飯,兩個人都早早回房間,不像平時會看大半個小時電視再睡。
元若一心惦記著明天,夜裏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總忍不住要去想到時候該怎麼談,入駐費和分成什麼的到底給多少才合適。
時間一晃就到了淩晨,翻來覆去躺了十幾分鍾,她覺得有點口渴,於是起床倒水喝。
彼時已經一點左右,對麵房間的燈還亮著,明亮的光從門縫裏泄出,在地板上劃出一條線。元若下意識瞧去,沈棠今天回房間這麼早都還沒睡,還在學習?
她想著要不要問問,或是熱杯牛奶送過去,可細一思忖還是作罷,這深更半夜的還是別去打擾對方。
輕手輕腳去客廳,倒了杯水進房間,喝完再上床。這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一覺到天亮。
外麵的天色不錯,白雲堆聚,萬裏晴空。
晚睡的兩個人都早起,七點半就都醒了。元若著急出門,早飯都沒在家裏吃,收拾好匆匆知會了聲就走了。
約定的見麵時間在下午兩點,地點就在文藝書店內,吃了午飯再過去也不遲,但是元若著急去店裏取東西,便早一點出發。
文藝書店那邊不需要飲品加盟,所以元若隻準備了蛋糕麵包這些,她提早到店裏就是為了烤焙新鮮的東西帶過去,畢竟隔了夜的食物味道沒那麼好。
店裏有的產品都做了一份,全都包裝起來,等時間差不多了就帶過去。
元若昨晚就聯係了江聽白,在微信上簡單聊了聊,可能是性格原因,對方的態度不冷不熱,不似聞姐說的那樣容易相處。
由於早幾年前混過職場,與形形色色的人交際過,元若對此並不怎麼在乎,隻要能談成,對方脾氣什麼的都不重要。
合作主要是為了賺錢,又不是為了交朋友。
文藝書店在北街中段的和平巷口,是一個獨棟的仿古式二層小樓房,裝修可謂精致,樓上樓下都古香古色,一看就耗費了不少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