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說話了(1 / 1)

五條悟難得真情流露,可惜狐狸的肚子又是一通咕咕叫打斷了煽情。

“走吧,先去弄點吃的,不過你這裏家徒四壁的,打算拿什麼換食物?這裏不允許捕獵吧,不然你也不會吃桃子。”經過昨天的觀察,能看出這裏的居民需要在自給自足的情況下,再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換取自己所需的物資。

大部分動物都在院子裏種植農作物,有些善於打理的還養著花草,果樹,或者挖個魚塘,見過最離譜是黑猩猩家居然養蜂。可見動物間的捕食行為是被禁止的,但可以打撈魚蝦,捕捉昆蟲,並用這些資源換東西。夏油傑是隻有點懶的大胖狐狸,一看就不是能下河撈魚,上樹捉蟲的生物,院子裏也是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那麼它之前都是靠什麼活下去的?

“唧!”沒想到狐狸自有妙計,在它的帶領下,一人一狐來到河邊一所小木屋。

這棟房子估計是全村最好的住處,布置也很用心。院子裏雖然種著蔬菜,還堆放了部分農具,但一點髒亂差的感覺都沒有。屋後是幾顆高大的果樹和一些矮灌木,沿著木柵欄的地方則是爬藤月季和各種叫不出名字的花卉,顏色和氣味都讓人心情舒暢。各種植物的位置分布合理,錯落有致,整理得井井有條,一眼望上去根本不是菜園,而像個別有一番風味的花園。

“唧唧唧唧唧唧!”狐狸一串尖叫,屋裏很快探出一個灰白相間的毛茸茸的腦袋,是隻哭喪臉的小浣熊。

浣熊見了狐狸,興高采烈奔來,狐狸也從五條悟手裏蹦下去。兩隻先是蹭了蹭鼻子,又碰了碰尾巴,接著愉快地轉著圈交談,當然是用人類聽不懂的獸族語言。不一會屋內又冒出隻臭臉的帝企鵝,看到五條悟的臉時,企鵝很不耐煩地嘖了一下,沒想到又是熟人。m.X520xs.Com

“別這樣嘛,好像我被排擠一樣。”門口的木牌上,浣熊的畫像看上去很陳舊,企鵝則非常新。

“嘰!”直到這時,浣熊才後知後覺注意到五條悟,像嚇壞一樣捂著胸口十分驚訝,開始嘰嘰叫著詢問這是怎麼回事。不一會企鵝也加入了談話,三隻交頭接耳討論個沒完沒了。最後企鵝還雙手一攤,歎了口氣,用看廢物的眼神撇了撇傳說中的咒術界最強天花板。

“我確信你們在排擠我!”五條悟抱著胳膊坐下,把狐狸拖回懷裏。雖然對方是兩隻動物,但是和傑也太親密了吧,特別是浣熊,憑什麼圍在他的傑身邊嗅來嗅去。

不過浣熊完全沒察覺醋味,還拿出許多吃的,大大方方招待客人。和其他動物不同,浣熊少有的靈活,它的手指類似人類幼崽,不但能抓能握,還可以做很多事。雖然靈巧度比不上猴子或者猩猩,但比尋常的哺乳動物強太多了,或許這就是它能把院子打理得這麼好的原因之一。

狐狸吃飽喝足,打著飽嗝,自己去屋裏又搜刮了一堆食物,打算帶回去當儲備糧。不用勞動和以物易物也能搞到吃的,原來用的是這種方法。當然,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它不能拿了就跑,無論如何得交換點什麼。所以臨走時,狐狸從自己的肚皮上薅了點毛給浣熊,所謂禮輕情意重,浣熊也高高興興地收下了。

“你也不怕哪天把自己薅禿了。”五條悟吐槽它,隻換來一個飛撲。

他們走到河邊,正巧遇到渡船靠岸,戴著鬥笠看不清麵容的擺渡人拿著名單核對上船的動物。這裏雖然是冥界,但還不屬於地府,三途川兩岸是未經審判的靈魂的居住地,人們死後滯留在這裏,直到屬於他們的命運來臨。沒人知道要呆多久,也不知道坐著船究竟會去天堂還是地獄,至少夏油傑已經等了一年了!

狐狸呆呆地看著渡船遠去,目光很平靜,五條悟不知道這是不是它追求的最終結局。人活著的時候總以為死亡就是終結,等死後才明白一切不過是開始,萬物周而複始,隻有人類渺小如沙。

“回家吧。”雪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下了,五條悟揉揉狐狸的腦袋,因為懷裏抱著一籮筐儲備糧,隻能把它扛到肩膀上:“我給傑種幾棵樹吧,等有一天我離開這裏,那隻浣熊也不在的時候,你還可以用果子去換東西吃。”

五條悟是活人,不可能一直呆在冥界,他和狐狸都很清楚。分別的時刻總會到來,早晚而已,這是他們注定的命運。

“就種蘋果和橙子吧,這兩種果樹掛果期長,果實可以保存很久,換不掉還能自己吃。我知道你愛吃蕎麥麵,不過這裏條件有限,你就忍耐一下吧。”狐狸沒吭聲,他繼續說:“傑,我很自私的,從來都是隻考慮自己的人。所以,在我真正死亡來到這裏之前,你不可以離開。不許你擅自跨過三途川,不許你不經允許就忘記我,不許你再隨意離開。”

“嗯。”狐狸悶悶地應答,今天他違規說了太多話,每吐出一個字身體都呈現撕心裂肺的痛。但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悟,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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