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決定給趙飛鴻一個教訓,讓對方以後少整些亂子,趙飛鴻看祝餘不順眼很久,拳頭也早就癢癢。
兩個人都存著打架的心思,動起了手。
打架的時間並不長,也就幾分鍾。
祝餘踩在趙飛鴻的後背上:“知道自己菜,以後安分點,懂嗎?”
他打架是野路子,技巧卻不缺,都是實戰裏頭總結出來的,讓趙飛鴻的臉上連傷都不帶,但就是動彈不得。
“放開我!”趙飛鴻臉漲的通紅,拚命往後仰脖子。
再前半米多就是小便池,祝餘不會真的想......早知道祝餘打架居然這麼凶這麼狠,他就多找幾個人了。
祝餘:“道歉。”
趙飛鴻:“你休想!”
話不說二遍,打架打起來的野氣兒,祝餘笑一聲:“有骨氣,那就該怎麼著怎麼著,洗臉還是洗嘴,隨你。”
說著話,拎著趙飛鴻後背的衣服,將人往小便池送。
趙飛鴻想掙脫開,卻發現祝餘力氣大的驚人。
明明他比自己瘦很多......
小便池清理的很幹淨,但湊近了還是有異味,趙飛鴻頭皮都要炸了,在臉快要貼上池邊的時候,餘光掃到一個身影,崩潰的求救:“銘少?救我!銘少!”㊣ωWW.メ伍2⓪メS.С○м҈
祝餘轉身,其中一個隔間半開著,裏麵站的可不正是周銘。
他都看見了?
心有一瞬間提起來,周銘知道了,大佬不會也......這人不會這麼閑的吧?
趙飛鴻掙紮的厲害,真是看到救星一樣。
壓根沒有想,如果周銘真的想幫他,之前為什麼沒有出來。
心裏嘀咕周銘怎麼也不出個聲,祝餘麵上卻冷淡:“要管閑事?”
周銘推開門:“路過。”
沒多說什麼,去外麵的洗手池洗手,然後開門離去。
走時,還又貼心的關上了門。
趙飛鴻:“......”
祝餘:“......”
介於隨時會有人進來,祝餘決定速戰速決。
他決心一下,趙飛鴻立即就萎了,求饒道:“我錯了!祝餘......我錯了!我道歉......”
祝餘鬆勁:“別想著報複,否則,下次揍你,就不是在沒人的地方了。”
趙飛鴻驚魂未定,隻希望這個煞星趕緊走。
衛生間門口,
一個男生過來:“銘少,我想......上廁所。”
站在門口的周銘:“去樓上。”
男生:“......”
沒敢多說什麼,雖然周銘很少發火,但那雙冷冷的眼總讓人不由自主的畏懼。
樓上就樓上。
上課鈴響,
應該不會再有人過來,周銘轉身離開。
一分鍾後,洗完手的祝餘,拿著鞋墊,也溜溜達達的離開。
打人並不爽,甚至讓人有些沒來由的喪。
下課,他對樊守端說了事情的經過:鞋墊掉到地上,被趙飛鴻撿到,然後他去要了回來。
樊守端:“你要,他就給了?”
祝餘:“沒有,友好的協商了一下,他們最近不是都說我攀高枝了麼,趙飛鴻不敢得罪我,就給了。”
樊守端不疑有他,將鞋墊歡歡喜喜的送給了祝餘。
祝餘將鞋墊裝在書包裏,偏頭看了一眼。
不是錯覺,周銘正在看他。
那雙淺色的眼,淡淡的似乎沒什麼情緒,但卻讓祝餘想起另一個人,然後掌心生疼。
放學,祝餘瞧著周銘單獨一個人的時候,攔住。
隻道:“聊聊?”
周銘沒說話,但也沒走。
腦海裏浮現衛生間發生的事,他記得對小叔的承諾,所以在兩個人打起來的時候就要推門出來,不過後來又退了回去。
那會兒的祝餘,可不像現在這麼亭亭修靜,像一棵漂亮的樹苗。
動手又狠又辣,而且專往肉多的地方揍,明顯是個打架的老手,而且身手非常幹淨利落。
相比之下,趙飛鴻就是個劣質沙包。
這樣一個人,以前被趙飛鴻欺負的時候,為什麼不還手?
太怪異了,周銘想。
他覺得疑惑且自己找不到答案的事,並不會一直憋在心裏,隻道:“以前,為什麼不還手?”
祝餘:“......”
雖然重生這回事太過匪夷所思,隻要他自己不說,又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沒有人能夠揭穿,但心頭還是猛的一縮。
事出必有因,周銘的問題,他要找個什麼原因
想了想,祝餘隻道:“你以前說過,我永遠比不上祝韶然,還記得嗎?”
周銘當然記得。
那時候祝餘纏他纏的太緊,總是遊魂一樣跟著,上廁所都不例外。
他也不堵路,就是尾隨,讓人不勝其煩。
周銘喜歡清靜,哪怕是和晉勝池與祝韶然在一起,話也不多,所以有一次直接問祝餘,到底想怎麼樣。
祝餘當時怎麼說來著?
縮著肩膀低著頭,盯著腳尖:“我想和你做朋友,就像祝韶然一樣。”
周銘覺得諷刺,尤其是他父親在外雖然沒弄出私生子,但女人卻不少,更是厭惡。
隻道:“你想,我就要答應?你永遠比不上韶然,別再跟著我,有下一次,我保證你再也進不了成德的大門。”
那之後,祝餘果然不敢再跟,隻遠遠的看。
直到現在。
祝餘看周銘神色,便知他還記得。
胡編亂造他最熟,便道:“你說我永遠比不上祝韶然,他不打架,我也不打,他乖巧,我也乖巧,不過現在想想,祝韶然對你的喜歡我的確比不上,沒意思,不裝了。”
周銘蹙眉:“韶然是我朋友。”
祝·胡說八道·餘:“隨便你,反正事情就是這樣。”
他聳肩,眉梢也跟著挑了一下,相當無所謂。
周銘想,原來如此。
又問:“說吧,什麼事。”
最近祝餘避他和阿池如蛇蠍,沒事不會湊過來。
祝餘:“今天衛生間,你都看見了?”
說這話稍稍有些不自在,低頭,正看到手上的傷口。
打架的時候他占了上風沒錯,但趙飛鴻那體格,反正不知碰到了哪裏,當時腎上腺素飆升沒覺得疼,後來才發現拇指關節青了一塊。
周銘掃一眼祝餘的手,若有所思:“你怕我告訴小叔?”
就沒見過哪個男生皮膚這麼好,細膩白皙,那黃豆大小的一點青紫,就格外醒目。
祝餘:“......”
周家人都這麼聰明的嗎,話都不聽完就能猜出來。
沒什麼不好認的,隻道:“是。”
他總一個勁的想要離主角團遠一些,沒想到居然還得自己湊過來一次,眉梢眼角難免露出幾分不自在,大眼珠子看這看那,靈秀非常。
這樣的祝餘,好像活了起來,像一汪清泉裏圈著的小魚兒,搖頭擺尾的。
哪怕才看過他打架的凶狠,周銘居然也還是覺得對方有幾分乖巧氣,像個小兔子,惹急了才會蹦起來咬人,隻道:“不說。”
這麼快就答應,祝餘有些意外。
心底悄無聲息的生出一點愉悅而溫柔的東西,周銘:“錯不在你。”
祝餘放心了:“謝了。”
晚上祝餘先回的家,周大佬加班時間不定。
他吃了些零食墊肚子,就在客廳裏邊看書邊等著,直到七點多,玄關才有響動。
周嘉榮進門,就看到祝餘站在客廳瞅他。
燈光鋪出一室暖意,還有人用亮晶晶的眼望著,周嘉榮驀然生出一種這裏是歸宿的感覺。
哪怕就幾步路,還是招招手:“等我呢?”
祝餘接過周嘉榮的羊絨外套,掛在衣架上:“是啊,一個人沒意思。”
還有就是,手上的傷......
果然,去了餐廳,祝餘的手腕一下就被攥住了。
大佬的體溫比初見時高了一些,但比起祝餘還有些低,攥住了,像被玉鐲子套腕,帶著涼氣。
周嘉榮看祝餘的手指:“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