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Y——祝餘?
胸口好像空了一塊,像一個黑洞,吸走的全身的力氣,隻剩下一副萎靡的皮囊,周銘臉色蒼白的可怕,懷著最後一點希冀:“小叔,你喜歡的,是祝餘?”
周嘉榮說是。
自然而然的語氣,安定而從容。喵喵尒説
周銘的手指就鬆了,戒指撞在桌上叮鈴一聲,又反彈起來,輕嗡著跌撞了幾圈,最後不動了。
一切再無可能。
二十三天前......
明明有那麼多時間可以爭取,在祝餘彈鋼琴的時候,體育課打籃球的時候,數學競賽小組做題的時候,是他自負又高傲,一錯再錯。
太遲了。
沒有人可以在小叔手裏奪走什麼,周銘深知這一點。
按在桌沿上的手筋骨凸出,緊緊的攥住桌沿,像是要掰下一塊來,連小叔都看出來,特地來警告他,為什麼他卻知道的這麼遲。
喜歡一個人,自己卻不知道,多可笑。
周嘉榮將戒指收到盒子裏,重新裝進來時拎著的小袋子,看著垂著頭,麵容掩藏在陰影裏的少年:“胃又不舒服了?早點回去吧。”
他叫來服務員,讓對方給周銘上一杯白水,價格按店裏最貴的咖啡走,然後起身離開。
夜深如海,月明星繁,
周嘉榮深吸一口氣,空氣不錯。他想,回家後可以開一會兒窗,如果運氣好小崽子鬧著要喝水,就抱著他去窗邊看一會兒月亮。
一抬手,暗處過來一個人。
周嘉榮也不看他,平靜的吩咐:“看著銘少爺,確保他在十二點前平安回家。”
......
翌日,祝餘起晚了。
腰有點酸,大.腿上的牙.印癢癢的,下車前還撓了兩下。
進班級就又踩著鈴聲。
沒想到他晚,一向守時的周銘比他還晚,臉白的像鬼,眼底一片青黑,遊魂一樣,四目相對,像被電了一樣再不多看他,步履很快的回了座位。
祝餘:......莫名其妙。
後來發現不單沒有問早安,也不再給他杯子加水,課間也不來說話,就想明白了,周銘這是進入了物極必反階段。
大概是這幾天殷勤沒有得到回應,所以開始加倍的冷漠。
中午吃過飯,祝餘照例溜達著回教室。
路過那片小花園時,發現已經有人杵那兒,天色正好的時候,鬆樹挺拔青翠,花園裏的花也開的很招搖。
明麗的景致裏,穿著白襯衫西裝褲的少年挺拔清俊,偶像劇一樣。
是周銘。
祝餘覺得周銘好像不想見他。
要是以前,該怎麼走路就怎麼走,連那時候噴火龍一樣的晉勝池他都沒躲過,更別說別人。
不過周銘還真不是別人,沾著親了,作為長輩,得寬容。
他從另一邊繞過去,沒繞成,因為周銘追了上來,好像是來找他的。
祝餘看著神色相當沉鬱的周銘:“有事嗎?”
他站在一片樹蔭裏,有陽光斑駁而落,撫在耳廓、麵頰、肩膀,眼睛漆黑明亮,人卻又極白,就像是從哪裏鑽出來的精靈。
周銘一眼不眨的看,艱澀的問:“我以後,是不是要叫你......叫你小嬸嬸?”
他知道小叔不會說謊,可是還是想親口問一句。
讓自己死心。
小嬸嬸?
啊......這......
祝餘看了看周圍,還好沒人,天啊,忽然覺得這個稱呼讓人心口發熱:“還沒結婚呢,好像早了點,不過沒關係,我還挺喜歡聽。”
他有點暈暈的,近似於喝酒到微醺的那種感覺,飄飄然,心裏想,小嬸嬸......好聽。
一時又注意到周銘臉色極其難看,像是要昏倒一樣,這麼懂事的大侄子,不能不關心,相當慈愛的:“你又不舒服了嗎?”
再然後,手就被握住了。
祝餘:......什麼鬼!
他不喜歡被人碰,一下子甩開,往後退了兩步,嚴厲而排斥:“你幹什麼?”
周銘苦笑:“我說我後悔了,你信嗎?”
祝餘:“......你什麼意思?”
周銘不想說的,可是控製不住自己,忐忑又心酸:“你可以再喜歡我一次嗎祝餘你再想想,你明明......”
明明喜歡了我那麼久,為什麼變了呢?
再等等我,好不好?
他知道沒結果,說不下去了,雙手捂著臉,一向筆挺的腰背弓起來,好像被狠狠的打了一拳一樣,痛不欲生。
祝餘慌了,隻是關心個晚輩,怎麼好像要出軌的節奏。
左看右看,很怕大佬突然從哪裏冒出來,拎著他的後脖頸帶回家打屁.股。
一時又很無語。
什麼意思,周銘知道他喜歡大佬,然後還跟他告白?
瘋球了!
不怕被大佬拖出去揍嗎?
雖然祝餘迄今為止沒有見過大佬揍人,但根據兩個人切磋時他總沒有還手之力預判,大佬要是混街頭,妥妥的黑.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