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惠美覺得自己是個極品好女人。
你看,她長相漂亮,個子高,身材高,胸部也挺大,最重要的是,她性格溫柔善良可愛賢淑,神簡直把女性的一切優點都集中在她身上了。
所以,才會讓她的戀愛之路如此忐忑吧?
神不會容忍她這樣一個完美的女人那麼容易獲得幸福啊……
小野甩了甩長發,回憶著自己以往的戀愛生涯,眼淚頓時留下來。
她的人有多好,她的戀愛運就有多差。
初戀是初二的時候開始的,對象是同班的野馬君。
這也是她至今為止持續時間最長的戀情,四年,從中二到高二。
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總是印象深刻的,所以她經常會想起野馬君,因為是運動社團的關係,他的體力出奇的好,本錢也不錯,但那時她還年輕,不太懂得享受快樂,脾氣也沒現在這麼好,所以磕磕絆絆互相折磨後,倆人還是分了。
現在她偶爾還會想,如果那個時候不那麼任性,她說不定已經和野馬君結了婚並生出一堆淘氣的小鬼了。
之後的戀人就太多了,每個都交往不了太久,不是沒野馬君帥,就是沒野馬君有能力。
當然,也不是沒有印象深刻的人物。
比如火山……如果說野馬君被她記住的是“好”的話,那麼火山則完全相反。
明明長著一張很能幹的臉,才床上的表現卻挺一般,最不可饒恕的是還對她下藥,趁她睡著了跑去殺人,怪不得她每次醒來總覺得身上有股血腥味,她還以為自己□被重置了。
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任何一個女人得知自己被戀人利用都不會好受的吧?
但過去的隻能讓它過去,小野不是沉迷於過去的女人。
所以她十分瀟灑地甩了火山,重新投入各種新戀情。
但是,最近有點奇怪。
每次失戀後,她總覺得身邊缺了點什麼。
喝酒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摸手機,等真正掏出來卻不知道該打電話給誰。
大哭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朝旁邊伸手,仿佛會有人給她遞紙巾似的。
失眠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出門,等走到一半才發覺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裏。
她……不會是得了失戀綜合症吧?!
去看醫生,醫生卻告訴她根本沒這種病,並勸她看看自己會不會夢遊。
庸醫!
你才夢遊!你才有幻想症!
罵完了生活還在繼續,但果然還是覺得缺了點什麼……
日子就這麼恍然若失地過著。
直到重遇野馬君。
那是一個意外。
又一次半夜出門的時候,在小巷中撞上的,當時對方大概喝多了酒,正在解決生理問題。
一見她,野馬君整個人僵住了,手裏拎著的老二就這麼掉了下來,褲子頓時濕了一片。
“……惠美?”
“……野馬君?”
多年後的重遇,居然是如此尷尬的場麵。
注視著手忙腳亂地塞著老二的野馬君,小野就這麼笑了出來,抱著肚子蹲到了地上,笑得幾乎滿地打滾。
“喂,別笑了!”
野馬一頭黑線。
“喂!我平時不這麼做的,今天是實在憋不住了!”
野馬快哭了。
“惠美!不許笑了!”
小野笑著笑著,居然哭了出來。
野馬被嚇到了,手忙腳亂地湊過去:“喂,你別哭啊,我不是故意嚇你的,我沒想到你會經過啊……”
小野不是因為這個哭,而是剛才她覺得自己應該把這件好笑的事情發短信給某個人同樂,剛想拿出手機,卻發現自己再次幻覺了,所以人都告訴她——這個人不存在。
這個人不存在。
不存在。
不……不,她存在的!她肯定存在的!
隻是她暫時找不到而已。
“給……”
小野抬起頭,氣喘籲籲的野馬君正蹲在他麵前,手裏提著一瓶葡萄味果汁——她年輕時最愛的味道,已經很多年沒喝過了。
“你是白癡嗎?”小野接過果汁,很不客氣地鄙視對方,“把單身女性一個人丟在巷子裏,不怕我遭遇危險嗎?”
“……就算遭遇了,危險的也是別人吧?”
“想死嗎?”
“喂喂,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麼暴力?”
吵了兩句,兩人突然就這麼笑了出來。
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這樣……明明已多年不見,卻仿佛分手就在昨天,毫無隔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