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適應了黑暗,賀綿綿看見他的身影在她床邊坐下,於是問他:“怎麼了哥?”
黑暗中,賀聞川沉默良久,一本正經地說:“你怕打雷,我來看看。”
賀綿綿:……
原主的記憶告訴她,她從來不怕打雷。
“我不怕的。”她小聲辯解。
“你怕。”賀聞川強調。
昏暗的空間裏,賀綿綿隻看見他的大致輪廓,並不能看清他的麵容,也就猜不出他的情緒。
賀綿綿想起來,賀爸賀媽,好像就是在多年前的雷雨天裏沒了的。
想了想,她聲音輕柔地說:“嗯,我有點怕,哥你能陪陪我嗎?”
又是一陣沉默,賀聞川幾不可聞地歎息一聲,“好。”
就在賀綿綿猜測兩個人是不是要這樣幹坐著等雷雨過去時,賀聞川忽然動了,隻見他在被子外找到個足夠寬敞的位置,然後緩緩地躺下來。
賀綿綿:……
雖然隔著一床被子,但這樣躺在一張床上,是不是有點太親昵了?
夏末秋初,房間裏還開著空調,躺著不蓋被子,會涼吧,況且他好像還沒有穿上衣,不過邀請他同蓋一床被子這種事,賀綿綿是打死也不會做的。
沉默地聽了一會雷聲,賀聞川突然說:“聚會的地點和細節,我交代方勤去辦了,你帶人過去就行。”
“哦。”賀綿綿應了聲。
“至於散布流言的人,絕不能姑息,我來處理。”
賀綿綿抿著唇,心想這事本來也是因你而起,如果你不讓人去教訓楚駿興,也就什麼事都沒有。
不過這種話她自然不敢說,最後隻是應了一聲:“哦。”
“我說過,沒人能欺負你。”他低緩地說出如同誓言般的話。
在這樣一個雷雨天的夜晚,賀綿綿好像窺視到一點點賀聞川內心的真實情緒。
那是一種脆弱的,沒有安全感的情緒。
他將賀綿綿這個妹妹看得很重,因為她是他在這世界上,僅有的唯一親人。
所以他霸道地將她圈在自己的羽翼下,以確保她是安全的。
聚會就定在周五晚上,賀綿綿對此其實沒抱太大期待。
這幾天,除了白晴和黎夏外,就沒有一個同學會主動跟她說話,連目光與她接觸,都是匆忙移開,就好像她是個移動的病毒感染源,多看她一眼就會死人。
就這種誇張的程度,用一個名牌包包,就能搞定嗎?
她真的很懷疑。
不過既然答應賀聞川要做這件事,她也就不再糾結。
一大早去到教室,趁著大家準備上早自習的時候,賀綿綿大咧咧的走上講台。
眾人對於她的舉動,很是意外,也忘記要排擠她了,所有目光都齊刷刷地盯著她看。
被這麼多人盯著,賀綿綿多少有點不自在,輕咳一聲後,朗聲說道:“今晚有個生日趴,在帝豪會所,希望同學們都能去捧場,我哥說了,每位去的同學,都能收到個小禮品,LV、GUCCI之類的包包,當季最新款的,想去的同學,可以到白晴那裏報名,有特別想要的皮包款式,也可以提前登記,好了,我就說這麼多。”
這串話說完,整個教室鴉雀無聲,大家都還沒能消化這則信息。
賀綿綿走到一半,又回到講台上,對著前排的杜思琪說:“杜思琪,你就不用去了,大家都知道你很怕我,我也就不勉強你,免得把你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