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銘給肖駱偉和小劉倒茶,“你們來做什麼?”
肖駱偉立馬道:“什麼話,當然是來看你的,我們這回沒空手,呐——”
他指著放地上兩大西瓜,“眾籌慰問你的。”
罩銘:“......”
他麵向小劉,道:“倉庫出事了?”
小劉雙手捧著因為茶杯不夠臨時裝茶杯用的大碗,正吸溜著,回說:“沒有沒有,你好好休息。”
罩銘沒話說了,垂著眼睛看杯子裏的清淺的茶色。
肖駱偉注意到罩銘手中翠柏色的裂紋杯子,拿起配套的壺道:“這茶具真不錯哎,邱經理帶的吧?”
罩銘:“嗯。”
邱霖書從廚房出來,把涼粉一人分一碗給他們,順手拾起罩銘手邊吃空的碗。
罩銘跟他一起站起來,“我來。”
肖駱偉狼吞虎咽摁住他兩交疊在一塊兒的手,含著稀裏嘩啦最後一口涼粉說:“我來我來。”
小劉死死掐了把他腰上的肉。
肖駱偉眼睛瞪得像銅鈴,不敢置信地看著小劉。
罩銘:“......”
邱霖書:“......噗。”
小劉淡定地放下茶碗,優雅地擦了擦嘴角,善解人意道:“打擾了,我們該回去了。”
肖駱偉完全懵逼,“啥?我啥時候說要回——嗷!!”
肖駱偉抱著腳嗷嗷叫,小劉若無其事地收回腳,對嘴角抽搐的罩銘和邱霖書說:“謝謝邱經理、罩哥招待,希望罩哥早日康複。”
小劉拿上三輪車鑰匙,拖著肖駱偉離開。
罩銘:“......”
邱霖書:“......”㊣ωWW.メ伍2⓪メS.С○м҈
罩銘一臉懵懂:“......他們今天是哪裏出了問題?”
邱霖書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單覺著好笑,關上門,說:“不清楚。”
罩銘想了一下就不想了,彎腰收拾桌子。
邱霖書拿了垃圾桶,扒拉剩下來的殘羹,想起來問:“哎?貓呢?”
罩銘拎著抹布四處看了看,嬌弱的貓叫在窗外麵響起,邱霖書走到窗邊,對矮牆上舔毛的三花貓吹了聲口哨。
罩銘也走過來,看到矮牆下小劉麵無表情地開著三輪車,肖駱偉像隻炸毛的暴躁非洲雌獅坐在旁邊,聽到口哨聲,兩人抬起頭來。
罩銘一抹布砸下去:“看路——!!”
肖駱偉大呼小叫薅住小劉頭發,小劉被迫轉頭,緊急扭了一把車頭,加速轉向通過了電線杆。
“罩哥保重!”他在風中道。
肖駱偉也崩潰地在風中道:“你多保重我吧!!”
罩銘:“......”
邱霖書快笑瘋了,罩銘提出他手裏的垃圾桶袋子,紮上口子,說:“我去丟垃圾。”
邱霖書咳了咳,止住笑,和他下去。
三花貓在矮牆上躺下了,看見他們抬頭眨了眨眼。
邱霖書勾著它下巴撓了撓,罩銘蹲下來撿抹布,甩甩灰,尋思洗洗接著用。
三花貓順勢抱著邱霖書的手臂下來,邱霖書把它放在地上,它心滿意足,搖著貓步離開。
“小罩啊,”菜場邊平房的阿婆精神矍鑠,跟他們招手,“來來。”
罩銘看向邱霖書,“我去一下。”
邱霖書負手道:“一起?”
罩銘點頭,邱霖書跟著去了。
阿婆滿頭銀發,但身子骨硬朗,平時有事沒事愛和孫大爺鬥嘴,和罩銘很熟了,罩銘經常給她幫小忙。
見他們過來,阿婆率先進到院子裏,罩銘領著邱霖書到裏頭去。
院裏靠牆挨著好幾個大鬥篩和簸箕掃帚,地上一片金黃色沒脫殼的穀子,最右側用粗木頭粗繩搭了個簡易門欄,小單間裏一匹棗紅色的馬和棕黑色水牛關在一起,很和諧地各吃各的草。
邱霖書一直在城市裏生活,看什麼都挺新鮮,罩銘熟門熟路搬起一捆草,喂馬。
沒人催問阿婆叫他們來幹什麼,夏日驕陽下,罩銘分了半捆草給邱霖書。邱霖書用胳膊夾在腰間,揪出一小把,剛送到牛麵前,它噘著嘴就湊過來了,用力一拽,邱霖書完全沒想到,被拉得一趔趄。
“唉!”
罩銘拽住他皮帶,“小心。”
邱霖書不計前嫌地摸摸水牛的頭,笑道:“勁兒真大。”
水牛噗呲噗呲嚼著草,眼睛又大又亮,牛臉沉穩,看著邱霖書。
罩銘也摸摸它,它享受一樣閉了閉眼睛,“它很乖,可以隨便摸,但是摸完要洗手。”
水牛沒有異議,揚起脖子,蹭了蹭馬。
馬從草料裏抬起頭,眼神無辜,把臉遞向前。
邱霖書求助罩銘:“什麼意思?”
“摸它。”罩銘示範了一遍,“摸脖子。”
邱霖書的手和罩銘落在同一個位置,馬舒快地打了個響亮的噴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