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夏日傍晚,幹燥的皮膚被空氣曬出悶色,衍生出細密的水汽,並不舒暢的黏膩感。
蔣楚不喜歡如此刻意甚至帶有攻擊性的親昵,尤其在大庭廣眾之下。
“抱夠了嗎。”耳邊傳來一道冷言發問。
她哪裏是願意乖乖被他束縛的性格,果然,開始發作。
鄭瞿徽很不要臉地實話實話:“沒夠。”
蔣楚掙紮了一下,無果:“這是室外,鄭先生覺得這樣的強抱行為合適嗎。”
“合適。”又是理所當然的口吻。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玩這個套路是麼。
蔣楚惱了,低聲咆哮,“放手!”
鄭瞿徽“哦”了一聲,鬆了點手勁,將她圈在身前,“我聽話。”
聽話?他還真是敢說,蔣楚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像是料到了她的無聲誹謗,男人咧嘴笑了,一口白牙笑得很幹淨。
“聽你的,頭發剪了。”
蔣楚沒搭理。
他接著說:“那家理發店專剃平頭,老師傅是個六十多歲的手藝人,技術沒話說,就是脾氣頑固得很,我說我女朋友就喜歡看我剃光頭,求了半天他才肯破例。現在養長了點,怎麼樣。”
當初在酒吧說的戲言被他輕易兌現了,蔣楚的心髒輕顫了一下,很快恢複正常頻率。
“這話該去問你女朋友,問我做什麼。”
麵上仍是無動於衷。
男人微微頷首,呼吸灑在她的眼尾處:“我偏問你。”
心酥了大半,曖昧留情,他最擅長。
別想就這樣唬弄過去,蔣楚咬了咬牙,先前被戲弄的愚鈍感又放大了數倍。
猛地推開圈著自己的銅牆鐵壁,後退了好大一步,不小心踩到落在地上的外套。
她瞪著他,踢開腳邊的外套,很不客氣地放了句狠話:“鄭瞿徽,這事沒完。”
人走遠了,鄭瞿徽還頂著一臉趣意盎然的愉悅感。
被這麼下麵子都能處變不驚,不愧是身經百戰的鄭少爺。
“我看沒戲了啊,哥。”場外觀眾席傳來一聲質疑。
鄭小五半個身子掛在車窗上,臉色是難以形容的失望,特別失望。
他崇拜了這麼些年的大哥,心底那個高大威猛,瀟灑風流的形象開始出現崩塌的跡象。
鄭瞿徽自然聽到了,慢悠悠撿起外套,然後上車,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小孩子懂個屁。
鄭小五著急啊,他哥能忍,他忍不了。
那女人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傲,配他哥麼勉強也就夠個及格線,且得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