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難(1 / 2)

冷柔隻在公寓住了一晚,隔天就回了嶺南,看這架勢,還真的隻是為了傳個信。

和鄭瞿徽的晚安電話裏,關於鄭家的事蔣楚並沒有提起,她在等他願意說,也確實沒等到任何,意料之中。

戲劇化的爆發點發生在幾天後。

鄭瞿徽回了鄭家老宅,時隔多年頭一遭。

嶺南的各家媒體聞風趕到時,鄭家裏外都加了守衛,有人說鄭瞿徽已經走了,有人看到他和鄭家人徹底鬧翻了,還有人傳鄭宅裏麵摔打哭喊亂得很,場麵一度難以收場。

以訛傳訛,從他進鄭家門的那一刻起,無數個版本落地成瓜,沒有人關心真相,不過是給普羅大眾多個茶餘飯後的消遣。

這個普羅大眾裏,也包括蔣楚。

鄭瞿徽回嶺南這件事,她也是看了新聞上才知情的。

第一反應自然是不信。

打電話,微信,聯係他的所有方式,無一回應。

蔣楚去了酒吧,兩個小夥計盡忠職守地站在崗位上,見了她禮貌地叫“楚姐”。

一切如常,直到她問:“他在不在。”

其中一個小夥計:“你找老板啊,他去進貨了,叫我們好好看店。”

隻是這樣?

蔣楚又問:“去多久。”

小夥計撓了撓頭:“沒說。”

他們也沒問,從來都是老板說什麼就是什麼。

蔣楚找到儲物間,一樣淩亂的辦公桌,隨處可見的啤酒瓶,抽屜裏安靜躺著他的手機,舊的新的都在。

一走了之,用不膩的伎倆。

手機,店鋪,小夥計,他丟下的何止這些,還有她。

蔣楚忽覺自己像個物件,最最無關緊要的那一樣,被他拋諸腦後,半個字眼都沒有。

或者也不是沒有。

打開微信,昨晚臨睡前的最後一句話,他說想她。

此時此刻再看這兩個字,實在諷刺。

總能找到答案。

從酒吧出來,蔣楚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鄭瞿徽回鄭家的事,你早知道?”無關語序的問。

冷柔不語。

“你知道他在哪。”

這帽子扣得太大,冷柔連忙反駁:“我怎麼會知道。”

蔣楚默了片刻,言語裏藏著轉瞬即逝的難:“我找不到他了。”

電話那頭的人忽然提高了音量:“我讓你留個心眼,不是讓你上趕著去趟渾水。”

說到底總歸是別人家的爛攤子,也不是憑她一己之力能解決的,真沒必要。

她說的句句在理,理智偏離的人卻愣是聽不進去半個字。

“你幫我,冷柔。”亂的何止是語序。

沉默半晌,她們都沒說話,電話裏隻有幾聲碎在背景裏的空泛雜音。

不知過了多久,那邊傳來一陣的輕歎,她悶悶搭腔:“哦。”

是極不情願了。

哪怕蔣楚沒問,資料情報也一直都在跟進中。

冷柔幹的就是這一行,基礎的前瞻意識自然是有的。

差別隻在於要不要告訴她。

冷柔是一萬個不願意,可怎麼辦,她開了口,言辭懇切近乎於求。

蔣楚從沒求過人。

資料發送至郵箱,蔣楚花了整晚的時間終於理清了事情的始末。

丁思真的官司是她親自辦理的,當初的和解條約還備份在案件檔案裏。

和解條約白紙黑字寫明鄭家認下這個孩子,定字起名,記入族譜,不問出處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