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這一刻,蘇禾那般六神無主過。
一直以來,她都是笑嘻嘻的,這一刻,她眼神慌亂的看著鬱景延:“景延你……你要跟我離婚?”
鬱景延:“等你康複了,在簽字不遲。”
語畢,轉身走人,再也不願意多看病床上的蘇禾一眼。
蘇禾:“……景延,景延!你站住!”
她的喊聲淒瀝極了:“景延你不能跟我離婚!蘇家不同意啊,蘇家是讓我嫁給你守住你,然後等待蘇蓁回來的,還有,還有……媽,不是,那個……鬱太太,你……你媽媽,她答應了我,隻要我幫她買到墨玉觀音,她就同意我留在蘇家,景延……”
蘇禾的語氣又慌張又錯亂。
鬱景延頓住,繼而回頭,看著蘇禾如此慌亂的樣子,鬱景延的臉上的鄙夷更甚:“你現在知道你是替你姐姐守住的婚姻了。
可你一直不知道,如果我不想和你結婚,你替誰守都沒用!你以為你替我母親挨打一頓,你就能順利的留在鬱家?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如果你不替我母親挨打一頓,然後讓她買到墨玉觀音,說不定我還能一直留著你。
可是現在!
你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從我鬱景延的身邊,滾!”
這一次,鬱景延決然回頭,大步離開病房。
再也不聽蘇禾的哭喊。
蘇禾其實也沒有哭喊,她已經欲哭無淚。
她挨打是小事,她被父親威脅是小事。可她不能跟鬱景延離婚。
不能!
她必須得想辦法留在鬱景延身邊。
蘇禾抬腕擦幹自己的淚,躺在病床上,她無計可施,唯一能做的便是打開手機,點開視頻,一遍遍的觀看幼兒園老師發給她的這幾天關於鬱米的小視頻。
“小姨,你什麼時候能出差回來啦?鬱米都想你了,田奶奶說你出差才四天,可我怎麼覺得你出差四十天了呢?小姨,快點回來哦,鬱小美想蘇大美。”
這是鬱景延來之前,幼兒園老師剛發給蘇禾的小視頻,看著視頻裏鬱米的頭發隻紮了一個馬尾,蘇禾知道,那是老師因為幼兒園的孩子多,沒時間一個個給孩子紮發型。
如果是她在家的話,她每天都會變著花樣給鬱米紮發型。
“小姨會回來,小姨一定會回來。”蘇禾笑著看著鬱米。
然後又從視頻庫裏調出一段她事先準備好的視頻發了出去:“鬱小美,你猜小姨現在在哪裏?小姨現在在京都,你看,小姨所在的這個門口,就是京都最出名的烤鴨店,等鬱米再長大一點了,小姨就帶鬱米來烤鴨店吃烤鴨好不好?哎呀不行不行,萬一我家的鬱小美吃成了個小胖墩怎麼辦?算啦,小姨還是給鬱小美童鞋帶回來很多漂亮衣服吧。”
一段小視頻發了出去,蘇禾便就靜靜的躺在床上。
她不能傷心。
傷心對她來說,是一種奢侈。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臉皮厚,再厚一點。
再厚一點。
都沒關係!
就這麼著,蘇禾在醫院裏住了兩個星期,在這期間,鬱景延再沒來過一次,那份離婚協議書一直靜靜的躺在蘇禾的病房裏,每天從清晨到日落,沒有人來看蘇禾一眼。
蘇禾倒是有幾位好同事處的還不錯,在這期間經常有同事發微信問她,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