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接著說道。
“她聽到了王爺說要娶洛清芷。不瞞王爺當日我聽到這句話還以為清蘅會轉身離開,再也不來管你們這些醃臢事,就她那個性子一向是幹淨利落。你這樣的委屈她以往斷斷是不會受的。”
“也是那一日讓我知道攝政王在她心中的地位無可撼動,對你她可真是一往情深,堅若磐石。”
昏黃的燈光映照在顧玨的臉上,影影綽綽看不清神情但卻能讓人感到若有似無的哀傷。
“那日清蘅愛你有多深傷的就有多狠,誰能想到自己在外廝殺的時候後院著火了呐。可就是這樣她還是要護著你這個後院。”
沈陌轉頭看向顧玨眼中的情緒很複雜,但嘲諷卻很明顯。
顧玨無言以對,隻是坐在哪裏。垂下的眼眸看不到絲毫情緒。
“那一日我從皇宮出來到你府邸附近便看到清蘅失魂落魄的走出來,明明已經很累了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還是握緊了劍,一副沒事的樣子。”
“顧玨。”
沈陌站起身來認真的看著顧玨。
顧玨沒有應話隻是抬起頭看向沈陌,眼中一片平靜。
“我沒有過多停留,被拒絕以後我就走了。在她確定我離開以後才倒下來卻仍握著手中的劍。那一晚我聽到了她的哭聲,聲音很小很壓抑。”
沈陌說罷又喝了一大口酒。
“好了,本穀主有些醉了。今日就說到這吧。清蘅身上的傷是前些日子去幽冥穀發泄傷的。走了。”
沈陌拍了拍顧玨的肩,喝著酒東倒西歪的走了。
紅色的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倒也顯得十分瀟灑。
沈陌走後周圍的一切變得安靜起來,還沒有到夏的人間找不到蟲鳴隻有遠方的山林裏不時傳來幾聲布穀布穀的鳥鳴。
顧玨將自己往暗處移了移,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拿起方才喝了一口的酒閉上了眼睛。
“王妃您醒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阮清蘅沒有多久便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白沉就迎了上來。口吻聽起來十分擔憂。
“我還好。王爺呐?”
阮清蘅坐起身打量了一番房間內的擺設便知道自己此刻多半是在白沉的屋內,那麼顧玨去哪裏了?
“王爺方才出去了,吩咐屬下照顧你好好休息。一會兒便會回來。”
白沉說著遞了一杯茶給阮清蘅。
“出去了?”
阮清蘅接過茶淺抿了一口,看向白沉的目光卻盛滿了疑惑。
“是。”
“你可知他去了哪裏?”
麵對阮清蘅的提問白沉心中自然是有答案的,但想到沈陌之前在他們麵前說的話。白沉隻是搖了搖頭。
“不知。王爺隻是讓屬下在這裏照顧王妃。”
“真的不知?”
阮清蘅的目光帶了幾分淩厲,不知為何她感覺白沉在騙自己。
“不知。”
白沉一派安然完全沒有被阮清蘅嚇到,隻是伸出手示意阮清蘅將茶杯遞給自己。
阮清蘅也是知道白沉的性子,若是他打定主意不說便是要將他殺了也是不會開口。
“不知便不知吧。”
阮清蘅無奈歎了一口氣將茶杯遞給白沉。
“王妃好生休息,天色還早。”
白沉的話阮清蘅根本沒有聽進去,她現在腦中更多的是顧玨去做什麼了。
“白沉你為我診脈以後是怎麼和顧玨說的?”
阮清蘅突然的發問讓白沉剛剛拿起醫書的手細微的抖了一下。
“自然是按脈像說的。”
白沉不慌不忙拿起醫書坐下看,聲調也十分平穩。
阮清蘅見白沉十分平靜不像是被自己說中了的樣子,眉頭不禁皺了一下。
就這樣過了片刻,阮清蘅直接起身往外走。
“王妃您這是去哪?”
白沉擋在門口攔住了阮清蘅。
“白先生本王妃的想做什麼如今你都要管了嗎?”
阮清蘅眼中帶笑周身的威亞卻讓人喘不過氣來。
“王爺吩咐白沉隻能照辦。”
古板。
白沉的固執讓阮清蘅眼中劃過無奈,伸手給了白沉脖頸一掌這人就暈了。
阮清蘅單手撐起白沉一把扔到床上瀟灑離開。
阮清蘅這才出了院子就聞到一股酒氣心中便有了猜測,隻是這猜測著實要她高興不起來。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阮清蘅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
阮清蘅看到靠在哪裏的顧玨的時,心中不知為何沒了方才的鬱氣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阮清蘅放慢了步子走到顧玨身邊坐下,而顧玨早在阮清蘅還未到的時候便從步子判斷出來人是誰了。
“不準喝。”
顧玨握住阮清蘅拿酒的手,那雙閉著的眼睛此刻正固執的看著眼前有些愕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