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像阮清蘅行禮,“白沉不才,學得些許皮毛。”
阮清蘅看著白沉,突然笑了,起身掀簾而去。
“白先生謙虛!日後可有的是你需要忙的了。”
又是如此。
白沉看著落下的簾子,眉頭微蹙。
白沉本想趁著今日問阮清蘅到底想要做什麼,原因無他,隻是他也感覺到阮清蘅和顧玨之間詭異的氣氛,就好像阮清蘅和顧玨不日就要分開一般。
阮清蘅從白沉那裏出來,沒有去找顧玨。而是先回營帳換上那身楓紅色的衣裳。那是阮清蘅最喜歡的衣裳,而這份喜歡是因為她對顧玨的愛。
換上這身衣裳後,阮清蘅端著沏好的茶,走進了顧玨和墨琛正在議事的營帳。
阮清蘅進去的時候,墨琛和顧玨剛好說完事情,墨琛正嚷嚷著口幹舌燥,而阮清蘅這茶水就來的剛好,恰如久旱逢甘霖。
“小美人你這茶可來的剛好,我這說的口幹舌燥。”
阮清蘅聽到後沒有說什麼,隻是為笑著遞給墨琛一杯茶水,之後又端了一杯到顧玨麵前。
顧玨早在阮清蘅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身衣裳也注意到阮清蘅端著茶水,對阮清蘅想做什麼,顧玨心裏也清楚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顧玨沒有迎上去的原因,他在逃避。
“渴了吧。”
阮清蘅說著,將茶水遞了出去。
顧玨聞聲點頭,將茶水接過來,順著就握住阮清蘅的手。
“要走了。”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沒有多餘的贅述,隻是簡單的三個字,卻讓阮清蘅感覺鼻尖一酸。
“什麼要走了?顧玨你說什麼呐?”
墨琛一臉疑惑的看著顧玨,但他的問題到底沒有人回答。
阮清蘅隻是看著顧玨,俯身抱了抱他,在耳邊輕聲應了一句。
“去吧。”
顧玨回抱住阮清蘅,溫柔至極卻沒有絲毫禁錮,阮清蘅無需用力就可以從顧玨的懷裏出來。
“三王爺,鋒林找您。還請您快些過去。”
墨琛看阮清蘅和顧玨如此,大概猜出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外麵傳來的話讓墨琛不能去問,鋒林那裏的事情大都關乎戰事,既然找了,墨琛就隻能快些去。但也就是這一去,墨琛和阮清蘅下一次見麵就變得無比的慘烈。
“你不攔攔我?”
阮清蘅依舊彎腰伏在顧玨肩頭,兩人的手依然交疊著。
“一直在攔,隻是清蘅難攔。我心更不願清蘅為難。”
顧玨沒有看阮清蘅,隻因眼眶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顧玨的話讓阮清蘅無法回答,隻是眼角落下一滴淚,沒有再說任何話,轉身離開。
阮清蘅的衣腳在顧玨手中劃過,顧玨想要伸手去抓,卻終究還是沒有動,手指隻是蜷縮一下就鬆開。
“七,跟著王妃,保護她的安全。”
“是。”
阮清蘅離開了慶朝的營地,外麵原本晴朗的天一瞬間就暗了下來,還不待眾人反應,豆大的雨滴從天上落下濺起剛剛有些幹燥的土。
“顧玨,小美人兒,你看這雨說下就下,還有白沉就知道使喚我,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下這麼大雨還。。。。。。哎?顧玨,小美人兒去哪了?”
墨琛冒著雨進來,這抱怨的話才說了幾句猛然就發現營帳內隻有顧玨,眼下便疑惑出聲。
顧玨聽到墨琛的話抬眸看了一眼,沒有多說,隻是撂下一句。
“外出了。”
此刻,墨琛還沒有想多餘的事,隻是想著顧玨對阮清蘅越發黏著了,阮清蘅左右不過出去一日就這般失魂落魄。若是十天半月不回,這人大概是要瘋了。
不過墨琛忘了有些事情遠比時間要可怕的多。
阮清蘅走出營帳,天上才下起雨,但阮清蘅並未帶傘。不過這時的阮清蘅怕是帶傘也不會打打。
暗和七隱在暗處也不敢說什麼,暗是不敢觸阮清蘅的黴頭,至於七,這個時候出去不是上趕著讓阮清蘅將人趕出去。
阮清蘅其實是知道七跟在自己身邊的,從一出來就感覺到了,隻是不想讓顧玨擔憂,就沒有說什麼罷了。
隻是七不能留在自己身邊,阮清蘅心裏也是清楚地。眼下不動,一是不讓顧玨擔憂,二是時候還不到。
阮清蘅走的不慢,不知不覺就到了西成營地,七看到阮清蘅到了西成營地,心裏就跟打鼓一樣,憋著一股勁就想著西成的人要是對阮清蘅動手,自己就立刻衝出去。
但接下來一幕讓七傻眼了,西成營地的人非但沒有攔著阮清蘅,還讓出了一條路,再往裏麵看,便是沈亦然,屠戮還有西成王子格亞在等著阮清蘅,看樣子還十分高興。
“小清蘅,怎麼不打傘?你若是得了風寒我可是要心疼的。”
沈亦然看到衣衫都濕透的阮清蘅,原本喜笑顏開的眉眼立刻低垂下來,扯過傘就為阮清蘅打上,接著便將阮清蘅往營帳裏麵帶,跟著他在外麵的屠戮和格亞頓時被忘了個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