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暫時無解的題。
因為答案除了天道,就隻有‘元’知道。
秋昀抬眼看了下嚴卿元。
嚴卿元坐在電腦前,搜羅各大論壇裏推薦的海島遊玩項目。
電腦的熒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半長的劉海遮住了額頭和眉毛,黑框眼鏡架在他英挺的鼻梁上,微翹的嘴唇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打量,嚴卿元扭臉看過來,與他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對方微微一頓,低頭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碰了碰他的手背,藏在鏡片後的眼角一彎,溫柔的笑意頃刻間穿透了鏡片:“有心事?”
“沒有。”
秋昀斂起思緒,反手握住他的手,說:“我是在想咱們的畢業旅遊是不是要推遲幾天,畢竟按照慣例,考試結束後,班主任會組織一場散夥飯,咱們要是不去,是不是顯得有些不合群?”
嚴卿元隻手勾下鼻梁上的眼鏡丟在桌上,又順手關了電腦,攥緊手裏的溫度,拉著人回到床.上躺著,無意識地睡在了燕哥的身上,張嘴就咬在對方的下巴上,含糊地說:“我都聽你的。”
秋昀靠坐在床頭,右手繞到腦後枕著,垂眼看著把他下巴當骨頭一樣啃的人,恍惚想起上輩子的關朔元也有喜歡咬他下巴的毛病,就問:“你這是什麼習慣?”
“我在……我在蓋章。”以往他習慣枕著燕哥的肩膀,可下午那場噩夢到底還是在他心裏留下了濃重的痕跡,讓他總有股患得患失感,叫他總想做點什麼來感受燕哥的存在。
“蓋章?”秋昀微微一怔,驀地就笑了:“你這是想在我下巴上留一串牙印?”
嚴卿元聞言,倏地鬆開下巴,抬起一雙躍躍欲試的眼:“可以嗎?”
“不可以。”下巴上頂著一口牙印算怎麼回事?
“哦。”被拒絕的嚴卿元略微有些失望地撐起身體,傾身用唇碰了碰他的額頭:“這裏是我的。”
溫軟的唇從額頭開始,一路下滑,沿著鼻梁左右臉頰,落在他的唇角邊:“這些蓋章的地方都是我的,以後也隻有我能碰。”
“……”又是這套幼稚的遊戲。
秋昀無奈且縱容地點頭:“都是你的。”
“既然都是我的……”嚴卿元說著綿密的吻就落了下來,他喜歡燕哥對他的縱容,這讓他不安的心能暫時安定下來,也喜歡跟燕哥親密,這讓他能獲得滿足感。
他謹而慎之地在燕哥身上印下一個個屬於他的印章,不放過一個角落。
直到一朵嬌豔的玫瑰花映入眼簾,他溫軟的眸光漸漸深沉了下來,指腹摩挲著腳踝上的玫瑰花,不著痕跡地問:“一直沒問你,你腳踝上的玫瑰花是什麼時候紋上去的?”
秋昀一掃臉上的愜意,睜開眼抬起腿,看著腳踝上絲毫沒褪色的玫瑰花:“十五歲紋的,回頭洗了就是。”
“還是不要了。”嚴卿元撲過來,趴在他身上,咬著他的唇說:“洗紋身很痛的,我舍不得讓你痛。”
要說不介意,那是不可能。
但他更在乎燕哥,且這枚紋身,也不是為誰而紋,這讓他心裏好受了不少。㊣ωWW.メ伍2⓪メS.С○м҈
秋昀與他交換了一個吻,旋即把人按在懷中,摟著他的腰:“睡吧,時間不早了。”
昏黃的台燈散發著溫暖的光暈,嚴卿元抬頭看了眼閉上眼的人,安心地頭枕在對方身上,感受對方平緩的心跳,聽著耳邊的呼吸慢慢變得綿長,反手摟緊了對方的腰,也閉上了眼。
他喜歡這樣的睡姿。
特別特別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