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今天的最後一個拍賣標的,何平卿的《山水圖》。”許紅渠將目光移到了由小廝徐徐展開的畫軸上。
潑墨的山水在眾人麵前露出了它的真麵目,山水均由黑色的墨跡繪成,濃淡相宜,恰當的留白也為整張畫卷增色不少。
“《山水圖》起拍價五千兩,請各位自由競價。”許紅渠話音剛落,下麵的賓客明顯起了不少的騷動,顯然是覺得這個起拍價似乎比預期中低了不少。
何平卿作為在世的畫師,但近年來也鮮少有人知道他的住處,更不要提他今年有新畫作出世,因此現在還在外流傳的畫作就顯得格外珍貴。
還是裴子陽率先舉起了牌子。
許紅渠略微愣神了下:“十號,五千五百兩,一次。”
周圍的人一見有人報價,也紛紛跟上,一時之間,價格水漲船高,立刻突破了三萬兩。
此時,整場拍賣會坐在第一排卻一次還未舉過牌的黎景容也舉了牌,頓時還在騷動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不少。
“一號,三萬兩千兩,一次。”許紅渠報出了黎景容的價格,旁邊的眾人則是停下了想要舉牌的手,似乎並沒有想要和黎景容一爭高下的準備。
“三萬兩千兩,兩次。”許紅渠看見沒有人願意與其競價,在內心長歎了一口氣,她最不想見到的場景還是發生了。
正當許紅渠環視這下麵的賓客,在尋思是不是要落錘的時候,正巧和裴子陽對上了眼神。
裴子陽故作高深地露出了一個笑容,就當許紅渠差點要落錘的時候,他舉起了牌子,喊出了:“四萬兩。”
周圍的賓客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許紅渠也不經皺了皺眉,但還是反應極快:“十號,四萬兩一次。”
賓客們似乎沒有料到會有人敢和二皇子去搶畫軸,隻是彼此私下之間交換著眼神,似乎不敢置信一個畫師能夠報出這麼高的價。
許紅渠也是心下一驚,想著之前欠著裴子陽的那個心願,不會裴子陽會讓她替付何平卿這副《山水圖》的畫軸的錢。
許紅渠內心的猜測在心裏像一個種子一樣種了下來,生出了無數的藤蔓緊緊地纏住了她的心,但她臉上不顯露分毫,還是要將拍賣會繼續主持到結束。
“五萬兩。”黎景容再一次舉了牌。
“五萬五千兩。”許紅渠還沒來得及說出第一次,就被裴子陽的舉牌搶先了。
“十號,五萬五千兩一次。”許紅渠這才來得及接過話頭。
旁邊的賓客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裴子陽,看他的眼神就是表明他是一個瘋子,他們一開始隻是以為裴子陽隻是抬個價,沒想到真的敢和黎景容競價。
“五萬五千兩,兩次。”許紅渠邊說著,邊打量著前排黎景容的神色,看見坐在前麵的人神色淡淡,似乎剛才的叫價都不出於他的口。
許紅渠以為裴子陽就要拍下《山水圖》的時候,卻又橫生枝節。
“六萬兩。”一道女聲打破了裴子陽和黎景容之間的僵持。
許紅渠怎麼也沒想到,計可瑤會來湊這個熱鬧,若不是她不能顯出疲態,她真的很想揉揉眉心,想問問這幾個人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剛才還在抱怨鳳冠貴的計可瑤怎麼現在會願意花這麼大的價錢去買下這副畫。
計可瑤心裏的算盤也是打得劈裏啪啦響,她想著既然黎景容如此這麼喜歡這幅畫,那就拍下來,可以找個借口送給黎景容,讓他明白他們計家的心意。
裴子陽沒再繼續報價,隻是安靜地舉了個牌。
計可瑤跟著加了價,而黎景容則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轉眼,價格就被突破了七萬,但計可瑤麵對裴子陽不斷舉牌的逼迫下,反應也漸漸慢了下來,每次舉牌都顯得格外猶豫。
逐漸,計可瑤也不再舉牌,其他的賓客也一臉好奇地在幾人麵上逡巡,想要知道《山水圖》究竟能夠花落誰手。㊣ωWW.メ伍2⓪メS.С○м҈
許紅渠看了看裴青鬆坐在下麵,不得不感歎,裴青鬆願意拿出這幅畫給她進行競拍此舉真是高明,現在的情況足以雋城各家商戶津津樂道一段時間了。
在許紅渠也終於以為不再開始競價的時候,黎景容卻又重新舉起了牌子。
黎景容這一舉,《山水圖》的價格直接飆升到了十萬,許紅渠雖然猜到了《山水圖》能夠拍出高價,卻沒想到會如此之高。
“十萬五千兩。”裴子陽舉出了超出十萬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