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視一眼,覺得對方的舌頭都有問題,香菜(蔥)那麼難吃!什麼人才吃得下去啊!
熱湯打到碗裏,微微燙口,但並不會燙得讓人難以下咽,正是最合適的溫度。
乳白的熱湯上飄著蔥花或香菜,飄出的香味甚至能壓過還沒有煮沸的紅湯香味。
周梅捧著碗,嚐試著小小的抿了一口。
香。
周梅腦子裏隻有這一個字。
不是香料堆出來的香,而是食材本身的醇香。
她甚至能想象到小火咕嘟咕嘟熬著的骨頭湯,但也不僅僅是骨頭湯的香味。
這湯也沒有加太多鹽,剛喝的時候甚至覺得會有些寡淡,但等咽下去了才能回味到那股原滋原味的香。
周梅沒有一口氣把湯喝完,而是小口的品嚐著,中途甚至沒有抬頭和朋友說一句話。
她喝完最後一口,額頭起了一層薄汗,卻不覺得熱,反而覺得胃暖暖的,肚子比剛剛更餓了。
正好這個時候遙把菜都端了上來。
擺盤不算漂亮,但也絕對不醜,切得很薄的牛肉片被擺成花的樣子,底下是一層牛奶,花蕊則是蛋黃,拌勻之後往鍋裏一燙,五秒就能夾起來。
牛肉片很薄,卻不會薄得像凍肉切成肉片一樣,它很新鮮,裹挾著一點湯汁,在油碟裏蘸一蘸,入嘴後湯汁的香味迸發出來,細細咀嚼,還能品嚐到一點肉本身的味道。
明明薄薄的一片,周梅卻一直在嘴裏慢慢咀嚼,中途甚至沒有呼吸,似乎要把香味鎖在嘴裏。
吃完一片牛肉,小口的抿一點湯,既不覺得辣得過頭,香味又不會被衝散。
“絕了!”周梅已經忘了自己來吃火鍋的目的,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眼前熱騰騰的火鍋上。
朋友一邊嚼一邊狠狠點頭,細嚼慢咽的把牛肉咽下去之後才一臉感動地說:“我感受到了新世界!”
周梅:“……你好中二哦……”
鍋內的湯在火的作用下咕嘟咕嘟得冒著小泡,紅鍋紅彤彤的,周梅把需要煮的菜放進去。
但比如牛肉片和腰片毛肚這些要燙的就不下。
“你怎麼還點了腰片啊。”朋友看著那一盤腰片,嫌棄得眉頭緊皺,“腰片有股特別臭的騷味,我吃過兩次以後就再也不吃了。”
周梅:“我就是想試試這家有沒有騷味,我爸炒的腰花就沒騷味,他說是外麵的餐廳沒有仔細處理,把尿筋全去了才有那股味道。”
“你就是運氣不好,沒吃過處理好的腰花和腰片,真的,又脆又彈,特別香!”周梅同情地看了眼朋友。
周梅興致勃勃地夾起腰片:“我給你燙一片試試,這個切得薄,不用煮,但要比牛肉燙得時間長。”
她撈起袖子,給朋友燙了腰片,直到她把腰片放進朋友的碗裏,朋友才哭喪著臉答應試一試。
朋友鼓起勇氣,忍住抗拒,用一種舍身取義,不辜負好朋友熱情的心態把腰片送進嘴裏。
第一感覺是麻,然後是辣,再然後就是腰片爽脆的口感,不是那種她吃過的肉感,而是脆,牙齒輕輕一碰就瞬間裂開,迸出湯汁,跟牛肉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她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周梅。
周梅得意的揚眉:“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這腰片對了。”
朋友:“你果然是拿我試毒。”
周梅:“那這盤腰片歸我了。”
朋友大怒:“想得美!”
周梅舒爽的一口氣喝了半瓶豆奶,然後跟朋友一起吃完了需要燙的肉菜,才有心情聊天。
“這家店生意怎麼這麼差啊?味道比那些連鎖的大牌子好多了。”朋友十分不解,“按道理來說,這種店就算剛開業生意不好,一旦有人試過,生意就會立馬好起來啊。”
她的聲音很大,以至於明謙都聽見了,他連忙說:“美女,今天是試營業的第二天,你們要是覺得好吃就多幫我打打廣告,你們朋友過來吃我都打八折。”
周梅趁勝追擊:“老板,那我吃完了能不能跟你合照一張?”
明謙:“你不照火鍋?”
周梅:“火鍋和菜也照了,我就想跟你照一張。”
明謙沒意見,反正他又不是見不得人,而且說句不要臉的,他還挺上鏡,拍照看起來跟本人差不多,不像潘陽,平時是個帥哥,照片上看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