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離印,結界幻境與他的心神相連,當受到有力的攻擊時,他本人也同樣遭受著不同程度的攻擊。
竟然這世上真的有人動得了他布下的陣法和幻境,離印邊調動內力化解抵禦,邊駭然。
他的力量在來人麵前竟變得如此微小,好似對方隻是隨意地撥。動了一下,幻境便搖搖欲墜,這是怎樣可怕的力量,這種力量根本不在他的認知範圍內。
眾人都在抬頭看著上空不同尋常的氣息波動,卻忽略了離印此刻因為用力調動內力,臉都變形了的狼狽模樣。
噗——,嗬…
離印終於支撐不住,隨著一口血噴出,結界也被破了。
結界一破,眾人毫無感覺的幻境便在麵麵點點消散。
首先便是結界外那些有事張牙舞爪咆哮,有時又低調異常的野獸。一瞬間便都失去了蹤影。
而取而代之的是手持長矛的侍衛,整裝待發,看那裝束可以肯定都是離印的人。
相比之下,公主的這一群侍衛就顯得單薄了許多。
不用說,眾人此刻的眼神充滿了震驚,甚至連呼吸都忘了。張著嘴巴看著眼前的變故,因為就連聖碑都在他們麵前消散。
所在之處,隻有一根樹枝孤零零的插在地裏。
那剛才所謂的血液開啟聖壇之門,就不攻自破,成了個側頭側尾的謊言。
雖然大家,特別好族人們都發出不同的憤怒的聲音,但是沒有人敢帶頭質問。
不是不敢,而是來自未知的力量太過強大,讓他們不自覺得感到了一種發自心底深處的敬畏,甚至不敢高聲說話。
因此,場麵便顯得有點怪異。
而離印見自己精心布下的偽裝,被人輕易地毀去。心裏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些恐懼。
這麼多年來,他在許多人麵前都是絕對強大的存在,就像曾經控製離簡,後來控製老族長,再到現在控製林中的百獸,沒有什麼是他辦不到的。
但是他不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差錯,導致控製和羅公主失敗,甚至是他引以為傲的陣法和幻境都會被人輕易破解。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力量麵對接下來的場麵。
輕輕地抹了一把下嘴角的血,語氣中便不自覺地帶了些敬畏。
“不知是哪位世外高人前輩,既然破了在下的陣法,何不現身一見。”
也不是駱青黛不願意現身,實在是攔在她麵前的人太多,沒走幾步,都要有人讓開才行。
畢竟,她剛才隻是隨意揮了下那截從死地撿回來的枯枝,想不到威力尚存,就這麼輕易地隔著老遠,便破了這個陣法和幻境了。
甚至離她不遠的那些侍衛,都不會懷疑到她身上來,因此,還在層層盤查著她的身份。
“你說,族長到底知不知道我們會來。”駱青黛忍不住問離拓。
他一路上崩著臉,駱青黛擔心他會崩成麵癱。
“知道。”離拓臉色鐵青,輕聲回答。
他是沒有想到,離印竟然做出了這些駭人聽聞的事情來。
如果他不是剛剛才理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也許根本就想不到,人的性格可以發生多大的改變。
離印喊完話後,過了一會,才發現有人從層層的侍衛中艱難地露了頭。
離印一愣,一個是他皇兄,不久前,他們還下過棋,自然熟悉的很。他試探過離拓的武功修為,雖然不弱,但是斷不可能到達能破他陣法的高度。
可另一個,他確實印象不深,看是個清麗的女子,眼神活潑靈動,這與他心目中的高人模樣,相去甚遠。
而其他的跟在他們後麵,丫鬟奴才模樣的,當然不在離印的觀察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