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關被安寧揪住領口,勒的喘不過氣來。安寧故意帶著他走的黃泉路,一路上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孤魂野鬼。
柴玉關驚詫的看向安寧:“你到底是誰?這是哪裏?”
安寧對他笑了笑:“彼有死境、魂之歸路、足八百裏……故名……黃……泉,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黃泉從無活人到此,你是第一個哦……”
柴玉關心頭大駭:“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安寧嗬嗬:“我當然是人嘍,不過啊,我曾經一隻腳已經邁進了閻羅殿,卻又不甘心掙紮著爬回去了。所以這黃泉路也算是來過吧……”
說著拎著他一腳踏出了黃泉路,頃刻間就到了關著白靜的那處懸崖邊。
拎著柴玉關直接跳了下去,饒是柴玉關都嚇得慘叫一聲,他們倆飛速往下落,直到快到崖底時,安寧才慢慢落了下去。
進了山穀,白靜傻呆呆的坐在石墩上曬太陽,沒辦法,換了誰在這個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的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過了這麼長時間,也得變傻。
安寧也沒打算把她餓死,讓全能的安月和安心給她砍樹搭了三間房子,還給圍了院子。每半個月固定給她送一次糧食、蔬菜、肉和油鹽醬醋和衣服。
白靜剛開始大喊大叫、大吵大鬧把東西都砸了,後來發現砸了就得餓著,那倆人就固定半個月來一回。
而她武功被封了,無論怎麼試都解不開,慢慢的她也就學乖了。她不想死,就隻能認命。
白靜看見安寧,蹭的一下站起來:“你這個不孝女……柴玉關?”
安寧把柴玉關扔到她麵前:“我說話算話,把柴玉關給你送過來了,讓你們夫妻倆團聚,往後就在這裏好好過日子吧。
對了,你要是覺得自己那副鬼樣子沒法見他,這盒藥給你,能去除你臉上的傷疤。還有這顆藥,能讓你的聲音恢複如初,病也能好個大半。這也算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說完扭頭就走了,白靜楞楞的看著漸漸隱入霧氣中消失不見。然後扭頭陰惻惻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柴玉關:“柴玉關,你也有今天?”
白靜戴著麵具,聲音嘶啞,柴玉關真沒認出來她是誰。主要是他這一輩子渣的女人太多了,白靜早就被他忘到九霄雲外了。
白靜拿下麵具:“柴玉關,二十多年了,沒想到我們還能有再見之日。”
柴玉關心神一震:“你……你是白靜?”
白靜嗬嗬兩聲:“是啊,當年幽靈宮那場大火沒有燒死我是不是很遺憾?”
柴玉關這才恍然大悟,明白安寧說的那句話的意思。他問白靜:“所以白飛飛就是當年你肚子裏那個孩子?她是我的女兒?”
白靜恨的咬牙切齒:“你還有臉提這個?當年我懷了飛飛,你騙我喝下打胎藥,還放火想要燒死我……”
柴玉關反駁道:“那場火是意外,是你打翻了油燈,別把責任怪到我頭上……
你後來既然生下了孩子,為什麼不對她好一點兒?恨我,就恨屋及烏折磨女兒,現在好了,咱們倆都被她扔到這裏,你滿意了?”
白靜撲過去掐著柴玉關的脖子,把他掐的直翻白眼。就在他絕望的以為自己肯定要被白靜掐死了的時候,白靜鬆了手:“先不殺你,反正以後也出不去了,我們倆就在這互相折磨,好好算以前的賬吧。”
柴玉關躺在地上大半天,被封的穴道解了,他爬起來試著打坐,卻發現提不起半點內力。
折騰了很長時間,餓的前心貼後背,也沒有一點兒頭緒。
白靜冷笑一聲:“我勸你別白費功夫了,飛飛那個死丫頭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手段,我折騰了這麼長時間,絲毫不得法門。
這裏連隻鬼影子都看不到,你就死了心吧。看見那些霧氣了嗎?走不出去,不管走多長時間,也不管你從哪個方向,最後都會回到這個山穀裏。”
柴玉關不死心,折騰了快半個月,累的腳上磨了好幾個水泡,也沒走出去。白靜跟在他身邊,幸災樂禍的看笑話。
柴玉關氣的要死,扭頭要回木屋時,兩個拉著平板車的女子慢慢的從霧氣中走了出來。
他往後退了兩步,安心和安月連看他一眼都沒有,把平板車拽到院子裏,東西一卸,拽著平板車又漸漸消失在霧氣中。
柴玉關指著安月和安心消失的方向:“她們就是你說的每半個月來送一次東西的人?”
白靜點點頭:“走啦,回去把東西歸置一下,要不然你就等著餓死吧。我可告訴你,她們除了每半個月來一趟,中間絕不會再來。就是你餓死在這個山穀裏都不會來。而那個沒良心的不孝女,就上回送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