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會看到什麼,他的大腦已經控製不住地自己想象了。
水汽迷蒙,影影綽綽間……
顏意摸了摸鼻子,慢慢回頭看向那個透明浴室。
這一看就愣了。
那個透明浴室,在有人使用時變得不透明了。
顏意剛才的緊張瞬間燃燒,燒得他臉紅。
這莫名比看到什麼還讓他羞恥,顏意恨不得拍拍自己的臉,問他到底在想什麼。
好的,星際高科技。
至於為什麼沒有聲音,應該是隔音效果極好。
顏意用力揉了揉腦袋,趕緊回頭,看平板的頭低得更低了。
沒多久鬱宴出來了。
他身上隻有一點濕氣,頭發也被新型吹風機吹幹了,穿著殷修白天準備好的衣服,站在顏意身前,垂眸緊盯著他。
“你偷看我洗澡。”
“沒有!”顏意立即說。
“你看了,還看紅了臉。”
顏意:“……”
鬱宴看向他的臉頰,傾身而下,帶著濕氣的手指撫上顏意滾燙的耳朵,看到顏意打了個激靈,勾起嘴角,“這裏也紅了。”
顏意瞬間站起來。
沒法解釋了。
“隻有我洗一次給你看了。”試著,他放下平板,略顯慌亂地推開鬱宴,向浴室走。
鬱宴:“……”
鬱宴僵硬著站了一會兒,很想找遙控器調低一點房間的溫度。
浴室依然沒有聲音,鬱宴依然站著。
站著站著,他低聲罵了一句,去隔壁房間洗澡去了。
顏意出來時,鬱宴不在。
他一頭霧水,鬱宴什麼是時候走得?他看了沒?
如果他早就走了,沒看,那他豈不是不清白了?
他的5G手機連不上星網,顏意隻好在房間等,等了好久,才等到鬱宴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顏意直覺告訴他別問鬱宴去哪裏,做什麼了。
他坐在床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話卡在嗓子眼說不出口,隻能做到這個地步。
鬱宴倒是一臉淡定,神色如常地掀開薄被坐到床上。
科學院的夜晚很安靜,安靜得可怕。
沒有風聲,沒有人聲,沒有蟲鳥鳴聲,連機器的聲音都沒有,在這裏像是被關進了冰冷寂靜的虛空。
隻有耳邊的呼吸聲。
顏意忍不住靠近一點。
這種環境下,這呼吸聲讓他安心又親切,告訴他他還活在正常世界。
一隻胳膊摟住他,把他帶到懷裏。
顏意彎起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握住他的一隻手,一起在星網上研究這個世界。
首先要研究的就是那什麼omega和alpha。
原來在未來人有六種性別,男女之外還有omega、alpha和beta。
alpha身體強悍,是站在這個世界頂端的人。
omega正好相反,他們相對較弱,但很適合生育。
beta介於這二者之間。
alpha和omega之間天生契合,他們之間通過一種叫信息素的東西黏連。
這兩種人都極易受信息素影響,不同的是,在對方信息素的影響之下,omega是臣服,而alpha是掠奪。
他們都很難擺脫信息素的影響,甚至,對omega可以說是控製。
信息素契合的omega和alpha會在一起組成家庭,契合度有專門機構可測定。
顏意和鬱宴看得歎為觀止。
顏意腦海裏第一個想法是:“被信息素吸引的真的是愛情嗎?”
“如果他們信息素契合,但不是真心相愛的人,也會在一起嗎?心愛的人,信息素不契合就不會在一起嗎?”
鬱宴看完後,不冷不淡地說:“很久之前,野獸就是靠互相留下氣味來吸引配偶,這是進步?越活越回去了吧。”
不過這不關他的事,所以他不怎麼在意,繼續看著下麵的什麼標記之類的。
顏意卻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很是感慨。
這是個信息素的世界。
信息素契合的人在一起對雙方都好,不契合的人在一起身體會很痛苦。
人的身體無法擺脫,也無法抗拒信息素。
顏意問:“鬱宴,如果我們信息素不契合,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鬱宴沒有回答他。
身後的人很安靜,修長的手指懸在平板上。
顏意搖搖頭,搖走那一絲矯情的失望,“我在想什麼啊。”
“當時那幾個人看到我們那麼震驚,大概是察覺到我們不是omega、alpha和bata了吧。”
“嗯。”鬱宴低低地應了一聲。
他們繼續看下去,也明白了為什麼殷修o裝a會被全網黑了。
還是因為這信息素。
omega的信息素對alpha有致命的吸引力,如果omega不注意,發情時沒帶抑製劑,極大可能會引起周圍alpha的暴動,何況殷修是個明星,經常舉辦演唱會,參加各種大型聚會。
alpha天性愛掠奪又好戰,出現那種情況不敢想象。
雖然不提倡omega進娛樂圈,但並有沒有禁止,全網怒的是他隱瞞身份,假裝alpha。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顏意也不得不承認,殷修有錯的地方,他這確實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可現在說這些沒用了。
兩人看到很晚,顏意看著看著就在鬱宴懷
裏睡著了。
睡前他迷迷糊糊地想起,當時聽那家娛樂公司工作人員的八卦時,聽到過殷修另一個黑料就是,他抗婚了一個跟他最匹配的人。
殷修他的執念和這信息素,或者說和他omega的身份有關嗎?
想著要試探一下的顏意,徹底陷入睡夢。
他做了一個夢,夢裏鬱宴變成了一隻野獸,把他撲倒在出床上,用力咬住了他的後頸。
……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一個這樣的夢的原因,顏意第二天醒來時,後頸有點細微的疼和癢,並出現了早起的尷尬現象。
他想伸手摸摸後頸,被後麵的鬱宴抓住了手,“別動。”
聲音異常低啞。
一向早起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還沒起,但顏意知道他聲音為什麼這麼啞。
他收回手,哪裏還顧及後頸,僵硬著下床去洗漱去了。
洗完出來時,鬱宴已經不在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