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中的人說:“大家好,我是林西,是黎搖的爸爸。嗯,就是黎搖唱的那首《西沙》的作者和原唱。”
他這麼一說,現場的粉絲才知道這是一位怎樣的大佬。
黎搖的粉絲頓時瘋狂尖叫了起來,為這位十幾年沒出現,專門為黎搖出現的大佬,更為他口中的“爸爸”。
林神是黎搖的爸爸啊!這一定會讓黎搖以後走得更順暢。
林神出現後,搖滾圈的貝斯女神又出現了,“你算什麼爸爸,我才是他媽媽。”
粉絲又瘋狂了,這是什麼神仙組合,他們家的小可愛搖搖,原來竟是搖二代!
林神輕咳了一聲,不太敢說話了。
媽媽說:“我們都不是合格的爸媽,沒有好好照顧過搖搖,也不能給他什麼東西,謝謝顏意幫我們照顧他,謝謝粉絲們對搖搖的喜歡和支持,搖搖加油,不管你做什麼我們都支持你,別怕,大不了再跟我們去流浪。”
“對。”剛才萎了一下的林神,眉毛一揚,“別聽網上那些人瞎說,搖滾就是不畏人言,做我所愛,大膽地去做你喜歡的任何事情。”
他身上的氣度變了,是那個寫出“傲骨我生幾十年,英雄懦夫你一言?”的林神。
顏意看到黎搖的眼睛紅了。
這一年他身上發生了太多事,這一年他一次都沒見過他們,也沒跟他們說過其中的悲傷。
幸好,他站在了這個舞台上,才能對他們說一句“我很好”。
他的真好,再好不過,心滿意足。
隨著最後一個vcr結束,最後成團名額誕生。
一個個少年走上花路,每上來一個都有粉絲瘋狂大喊,直播鏡頭都會給到親友或公司領導。
黎搖壓軸登場,殷修大軸登場。
黎搖上場時,顏意在直播間看到了雷橦,頭皮立即一麻,幸好粉絲瘋狂的尖叫拯救了他。
他臉上帶上笑,因為殷修上場時,鏡頭馬上會掃上他。
七個少年全部上場時,主持人宣布追光成團。
不管是哪家的粉絲,即便有些人心裏對名次不滿,此時都在熱烈地歡呼。
她們心愛的少年出道了。
他們每一個人的眼睛都特別亮,是她們守護的光。
夜裏十二點多,黎搖和殷修從舞蹈上下來時,絲毫不見疲憊,隻有興奮和開心。
“恭喜出道。”顏意把花給他們。
殷修:“害,都是回鍋肉了。”
顏意:“……”
黎搖:“……”
算了,大好的日子。
顏意問黎搖:“搖搖,開心嗎?”
黎搖看一眼白時景,又看一眼顏意,抱著一大束燦爛的太陽花,用力點頭,眼睛完成月牙,“開心,小顏哥哥,我今晚太開心了!”
“我成團出道了,看到了林爸黎媽,你們也在,我真的好開心,美滿的開心,”黎搖忍不住拉了顏意的袖子。
顏意摸摸他的頭,“你開心就好。”
黎搖眼睛一彎,視線掃到雷橦,心裏忽地一沉。
他抬頭看向顏意,顏意是真的在為他開心,他今晚什麼都有了,是很美滿,可是小顏哥哥呢。
黎搖的情緒低了一分,顏意敏銳地注意到了。
“怎麼了?”顏意問他:“不是c位不開心?”
“不是不是!”黎搖搖頭,“我比殷修差遠了,他應該是c位。”
顏意也覺得黎搖不像是為此而不開心,“那是怎麼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黎搖抿了抿唇,說:“小顏哥哥,我有事跟你說。”
顏意見他小臉緊繃,神情嚴肅,不由微愣。
“我們先去車裏等你們。”白時景說。
“嗯,我要去車裏歇一歇。”殷修跟著說。
等兩人走後,黎搖才說:“小顏哥哥,我看到你那條閃電項鏈了。”
顏意心虛地把手插進口袋裏,“是在鬱宴身上吧,我惹他生氣……”
“不是!”黎搖嚴肅地說:“不是一樣的,隻有閃電一樣,在雷總身上。”
顏意的腳步頓住,一動不動。
“那天我去公司處理解約的事,看到了雷總脖子裏的項鏈,雷總和雷爺爺有些緊張地把我叫到辦公室,他們說他們知道這條項鏈的來曆,要我先不要告訴你,他們先去聯係你爸爸。”
黎搖抓了抓腦袋,“我越想越不對勁,就告訴你了。”
確實不對勁。
顏意腦海裏一下湧現出許多畫麵,有最近雷橦和雷明的奇怪的行為,有剛進冠月時見到雷橦的場景,還有每次他見到雷橦的緊張。
最近兩人的奇怪行為有更說得通的理由了。
不是雷橦要包養他。
如果是雷橦想要包養他,雷明何必對他那麼好。
顏意指尖忍不住顫抖。
“小顏哥哥?”黎搖擔心地叫了一聲。
“我沒事。”顏意啞聲地說:“搖搖,你先去車上等我一下。”
“好的。”黎搖抱著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他不知道雷橦為什麼要拖著黎搖,不讓黎搖告訴他。
不想認他,或者別的什麼原因。
顏意不管。
剛才在直播間顏意看到雷橦了,他應該還在。他用力握緊手機,一秒都沒猶豫,直接給雷橦打電話。
“雷總。”叫完他抿了下唇,問:“您在哪兒,我想見您。”
還是2號導播廳。
上一次顏意在這裏遇到雷橦,拿著辭職信趕來時,雷橦當場跑了,
這次他見到顏意主動迎上來,“顏意,你真誤會我了。”
他著急又煩躁,“我不是要……”
“我知道。”顏意打斷他,“雷總,我們明天去做親子鑒定吧。”
雷橦頓時僵住,這才發現顏意眼睛有點紅,“顏意,你、你……”
“等做了親子鑒定再說吧。”顏意說:“您選個醫院,約好時間通知我。”
不能百分百確定,他沒有安全感,不想說任何話,給出任何感情。
當天晚上回家洗漱後,已經是夜裏兩點多了,顏意還是睡不著。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翻了個身後坐起來,徹底放棄入睡。
他端了杯熱水,拉開窗簾,窩在沙發上。
外麵又簌簌下起了雪,深夜三點的北樾小區極其安靜,聽不到任何聲音,他好像被白雪隔離了這個世界。
茫茫白雪的世界裏,隻有他一個人。
以往的時光裏,他時常有這種感覺。
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不知道未來他會怎麼樣,隻能茫然地在白茫茫的雪地裏踽踽前行。
顏意喝了一口熱水,放下杯子,拿起手機。
他沒有打開通訊錄,而是一個數字一個數字按下鬱宴的手機號。
撥過去沒幾秒,那邊就接通了。
顏意望著外麵雪,在寂靜的世界裏,輕聲說:“鬱宴,雷橦可能是我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