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已捏了捏眉心:
“去上班吧。”
“啊?”楚以七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啊?怕我多要你錢啊?不會的!”
“那就喝酒。”顧已說:“不讓你說話就別開口了。”
顧已的這兩句話讓楚以七明白了點什麼,嘿嘿的笑了笑:
“你是不是覺得我話多?問題也多?其實你和焰哥還挺像的,我上次這麼問他的時候,他也覺得我煩。”
“是挺煩。”
楚以七笑著也不在意,喝了口酒,看了一眼顧已才緩緩開口:
“其實,不管你是不是男朋友,都應該算是我焰哥的朋友吧?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原來有朋友。”
顧已沉默著看著他。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焰哥來到這裏都快7年的時間了,除了我和奶奶就沒能說話的人,可就算我們比較親近,我還是覺得他是一個人,那種孤獨是我和奶奶彌補不了的,他經常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問他也不說。”
“其實你想聽我焰哥這麼多年是怎麼過的,真沒什麼可說的,他的生活太沒勁了,每一天都是重複的,我都想不起來有什麼值得說的事兒。”
楚以七邊喝邊說:
“我一直覺得他是犯了什麼事兒才來這個小地方躲著的,畢竟我焰哥這樣的人在哪裏都能闖出一番天地來不是嗎?但他嘴太嚴了,我覺得他心裏挺苦的,藏了那麼多秘密,多累啊。”
顧已靜靜聽著,直到聽到這裏才說了句:“那也是他自找的。”
楚以七不認可的看著他:“你怎麼這麼說?”
“我有說錯嗎?”顧已看著楚以七,嘴角帶著點顯而易見的冷笑:“沒有人逼迫他這樣,也沒人要求他背負秘密,他自己願意而已。”
楚以七想反駁什麼,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沒顧已的口才好,但他有點替遲焰委屈,於是一口氣將剩下的酒都喝了:
“如果能輕鬆,誰願意這麼累啊,我焰哥一定是有苦衷的!”
顧已相信遲焰有苦衷,不然不會離開十年,但‘苦衷’兩個字在顧已這裏並沒有那麼好用,苦衷誰都有,遲焰不是唯一的一個。
顧已等著楚以七再說些別的,但楚以七卻趴在桌上不動了,嘴巴一直在呢喃說著什麼,聲音太小又太模糊,顧已聽不清楚,他伸腿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楚以七:
“喂。”
楚以七抬起頭來,下巴抵著手背,眼神毫無焦距的看著顧已,顧已盯著他看了幾秒,又看看旁邊空了的易拉罐,怎麼都不相信一瓶就醉了,但再不相信也是事實。
他沒興趣跟一個酒鬼在這邊說什麼,於是起身準備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楚以七開口了,不僅開口,還特別有氣勢的拍了一下桌子,盤子裏的花生米都被他這一掌震出來幾顆:
“喂,我問你。”
顧已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楚以七。
“你能讓我焰哥開心嗎?”
顧已還是看著,沒有開口的意思。
“認識焰哥這麼久的時間,我還沒見他笑過幾次呢,他一個人,一點都不開心,你能讓他開心嗎?”
顧已覺得眼前的畫麵多少有點熟悉,他很久之前拍過的中二偶像劇裏有許多這樣的場景,男主這個時候通常會說一句:“我會,隻要他肯回來,我一定讓他過的比所有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