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辦?”我從問訊室做完筆錄出來的時候,早已經守侯在外麵的鐵廠叔走過來問道。
“不想怎麼著。公事公辦不就行了?!”我摸不明白他的真正意圖,杵他麵前裝瘋賣傻,我對付任何事情的原則都是在不吃虧的前提下博取最大的利益:“作為受害者,我強烈要求這些光天化日之下惡意傷害公民的歹徒。”我幹脆就給他大唱高調。媽的,反正我馬馬虎虎也是一大學畢業,這點場麵上的言論還是會的。
“哈哈……,你就不怕他們三個反咬你一口?”鐵廠叔幹笑幾聲後,有意無意給了我一個極有可能發生的變故。這我倒是真沒有想到,賊咬一口入木三分,到時候我真就得在警察局或者看守所裏過完正月了。
說什麼我也是一寫小說的,稍微發揮了一下我天馬行空的邏輯思維能力,按照這個思路推演過去馬上想出了一大堆隨後可能發生的情況,然後不動聲色的說道:“最多他們否認自己是趙可風派來殺我滅口的。但是人證物證都在那裏擺著呢,他們靠什麼反咬我,除非你們這裏麵有人不幹淨。”既然說了我索性就把話點的明白一些,也免得有人背地裏陰我。
“光,你爸難道沒有告訴過你退一步海闊天空嗎?事過去了,你沒有事情就算了,這樣追究下去到哪天才是個頭呀?!”他頓了頓,然後又道:“況且他家財大氣粗,你是不可能鬥的過他們的。即便我們這邊沒有人收他的好處,到了上邊可就難說了……”操,整個一說客,我鄙視你,怎麼我老爸就和這種人拜了盟兄弟,怨不得我老媽整天說他們都是狐朋狗友。
“那你的意思是……?”我裝出一副很迷茫的樣子以得到他的真實想法。其實不用他講我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和趙可風家鬥,你沒有錢,沒有權,說到底就是連理都沒有。但是誰又敢保證我離開了這道門,趙可風就不會再來找我、盟哥和我們兩家人的麻煩。況且我盟哥吉凶未卜,假如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死也不能讓他個王八蛋過舒坦了。
“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就算了,大過年的,你也不願意總和這些流氓們糾纏不清吧。”不愧是警察局裏的老油子,一句話就點到了我心裏的顧忌。看著我陰晴不定的臉色他繼續道:“這事不用你出麵,我這個做叔叔的可以幫你平息。你這也算是和他交個朋友。你說怎麼樣?!”
“這樣的朋友我才不稀罕。!”我冷冷的回了一句,見他的臉色陡變,心裏對他的厭惡就更增添了一分,真不明白老爸是怎麼和這種黑白不分的家夥稱兄道弟的。深恐得罪了他,又添不必要的麻煩,我不得不解釋道:“不過我卻可以放他們一馬,前提是我盟哥現在已然平安無事,否則就算我願意息事寧人,他家人和我老爸也不會答應的。”
“那是。”他點點頭,問清楚我盟哥的去向拿起手機就給我爸打電話。我站在旁邊能夠很清楚的聽見老爸在手機的那頭破口大罵,但最終被他那套理由也給搞掂了。民不跟官鬥,因為沒有權,不和富人鬥,因為沒錢,這是窮人的悲哀,無奈!我也隻能接受了這個即定的現實,接過鐵廠的手機老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盟隻是受了點內傷,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了,明天我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這事就算了吧。那些人咱們惹不起,你鐵廠叔這也是為了你們好。”又叮囑了我管住自己的臭脾氣就把手機掛了。
“既然是這樣,我就什麼也不管了,你看著辦吧,鐵廠叔。”聽到盟哥現在平安無事,我心裏比吃了人參果還他媽的痛快:“但是醜話說在前麵,如果他找我家裏人的麻煩,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光腳的可不怕穿著鞋的!”我湊近鐵廠叔冷森森的道。
然後轉身準備離開這個鳥地方,無意中瞅見火車站上被我痛扁了一頓的那三個流氓從旁邊的審訊室中滾了出來。看到我,他們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恐懼,然後就是憤怒。如果這裏不是警察局,估計必定瘋狗一樣的撲過來咬我。甩給他們仨人一巨輕蔑的微笑後,我朝鐵廠叔擺擺手算是道了別,然後招呼早已經做完筆錄的五月就要離開,臨出門時我有意無意的朝他們比了比右手的中指,算是出了一口心頭的惡氣。
走到大廳裏的時候我看見烏龜風正死皮賴臉的和秦寶蘑菇呢。這種情景令我對秦寶的印象又再次變的惡劣不堪,冷哼一聲就要離開,結果秦寶卻朝我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盟哥受的傷要不要緊呀?王賽告訴我他現在並沒有住在醫院裏,為什麼呢?”
“不為什麼。我老爸幫他找了個更好的跌打大夫,估計很快就能夠痊愈回家,你別擔心。我家裏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也不等她再說什麼,拉起五月就走出警局。這倒黴地方我是一輩子都不準備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