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這聲號令讓原本還猶豫不決的將士們有了底氣。
高將軍都這般下令了，那此戰定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些鳥群隻是看著嚇人，但又如何能敵得過他們訓練有素的千軍萬馬？
此番心神稍定。
眾將士們便不再猶豫，一個個都提著長槍奮勇上前。
衝在最前頭的將士率先和鳥群搏鬥。
天空中俯衝下來的尖嘴大鳥厲聲叫著，同時張開嘴，將士來不及躲閃，握著長槍的手臂便被生生撕咬了下來，繼而發出慘烈的叫喊聲。
那條被扯斷的手臂沾著血水甩在一旁的將士臉上。
眾人都是一驚。
若是被咬斷的不是手，而是腦袋……
就在晃神之際，其他的鳥群紛飛而下，飛到那斷臂之上，頃刻之間便隻剩一截白骨。
這些鳥竟然吃人肉！
眾將士見到了這一幕更是大駭，原本衝鋒陷陣的勇氣在這一刹驟然消散。
他們都愣在原地，不知到底該不該繼續往前衝。
但他們已經在南疆邊界，那些怪鳥並沒有給他們後退的機會，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將士們不得不被動迎戰。
即便長槍在手，身下的戰馬卻開始不受控製，像是發了狂一般肆意狂奔。
不少將士隻能棄馬步行。
場麵一片混亂。
怪鳥敏捷靈活，攻擊性又強，他們來不及防備，一個個都血濺當場。
已經有士兵驚恐大喊：“快跑啊！這些都是妖怪！都是妖怪！”
有人已經開始往後奔逃，後頭的士兵不知前麵的情況，還繼續衝鋒向前，於是雙方撞在一處，人仰馬翻，場麵越發混亂。
這一仗還沒開始打起來，大慶將士這邊就已經自亂陣腳。
另一頭的南疆子民見了都紛紛叫好。
墨舞那懸在半空的心也在這時悄然落地。
她與旁人不同，旁人隻顧著高興，她則是在尋找魏柔的身影。
畢竟能驅動這些鳥獸的，除了魏柔，別無他人。
也不知她此時究竟身在何處。
這時，耳邊傳來驚呼聲。
“聖女！是聖女！聖女來了！”
墨舞順著騷動處望過去，果然看到身後有兩道龐大的黑影正在逼近。
不是大黑和黑獒又是誰？
它們背上坐著的可不就是顧奚和魏柔？
墨舞緊繃的臉上放鬆了些，隱隱露出了舒心的笑意。
而此時此刻的高寒可就沒有那麼舒心了。
前方傳來接二連三的慘報，高寒的臉黑成了鍋底。
他坐在自己的坐騎上，身下的馬匹都跟著起了騷動，若非他強硬地將它拽了回來，恐怕也和其他馬匹一般脫韁狂奔。
副將抹著汗過來：“將軍！將士們已經亂成一團，現在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高寒怒道：“不就是幾隻鳥？就把他們嚇成這樣？都給本將軍聽好了，就是死，也得踏過南疆！繼續衝！”
這是氣紅了眼。
若當真這麼做，還不知道要損傷多少，恐怕傷亡慘重。
副將硬著頭皮將這指令傳下去。
可在這混亂之中，誰又能真的聽清呢？
到這個時候，內心的驚恐占據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