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卷 第1章 東北的金絲雀(1 / 3)

好大的雪。這句活雖然很平凡,不過今年的雪量並沒有那麼溫柔。即使對於居住在東北之地的“他”來說,每天下著的雪量也多的讓人訝異。

“去年也很糟糕啊”,坐在旁邊的年邁男性這麼說道。

“去年。。。。。確實很糟糕啊,所以當時我沒過來。不過,應該要來的啊。”

“他”自言自語著,年邁的男性、以及在前麵坐著的小孩子們都被吸引,看著“他”的臉,不過,馬上又變成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現在要去的城鎮離得很近,甚至能稱其為“本地”————在那樣近的地方居住的“他”,由於無奈的原因,去年失敗了。

終於連女帝都打敗、有著最強之狼稱號的魔法師,率領著HP部來訪了。自己卻由於暴風雪的關係,沒有去成。

離家雖然較遠,不過就算是冬天,也能很快到達的距離。。。。正因為如此,沒有在城鎮中住宿才成為了自己悔恨的原因。

雖然“他”沒能趕上,不過那次成為傳說的爭奪戰依然發生了。

到那時為止都被稱為“裹腰布”的槍水仙,終於在那兩天的戰鬥中提升到能與魔法師並駕齊驅的高度。像“他”這樣的人居然沒能參戰、沒能見到這一大事件,可謂是很大的失態。畢竟,這件事可以說是那個名震全國的HP部分崩離析的契機,甚至有人得意洋洋地這麼述說。

“他”裝作沒有在意那些看向這邊的人,擦了擦花白一片的窗戶。即使擦掉那像冰一樣冷的窗花,看見的仍然是雪白一片。

這個景象,全都跟去年很像。正因為如此,今年“他”不計花銷,迎合著HP部——不對,是HP同好會的來襲,住宿在這裏。

而且在去年年末跟槍水仙一起攜手並肩的、那個擁有著“災厄”名號的男人——原HP部的猛者,秋鹿雅確定無疑會出現了,這是從火蜥蜴那邊得來的情報。為了複仇,也為了邁出嶄新的一步,這個男人將會站在寒冰魔女的麵前。

曾經秋鹿培養出來的魔法師,魔法師培養出來的魔女。。。。以及不僅魔法師、連魔女都要打倒的秋鹿。。。。他的複仇之戰。像是什麼因果一樣的戰鬥啊。不過,很有意思!

今天或者明天的晚上,即將成為“超越最強”的開端。打敗魔女之後,再去將魔法師打敗————這是確定無疑的了。

對於自稱是“傳唱者”(原文:語り部,是上古以講述傳說典故為世襲職業的部族)的“他來說,不可能會錯過這個。在首都近郊附近有個收集情報、被稱為“毛球”的情報家,隻從他那裏得知的話根本不會覺得有趣。古時曾被稱為騎士的狼群所展開的半價便當爭奪戰。。。。那神聖的戰鬥隻是作為單純的情報傳誦開來,實在是太乏味了。那些戰鬥是傳說,應該作為敘事詩一樣被吟唱。。。。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自己要去見證這一切啊,那些追求著半價便當的英豪們的故事。將其全部用身體去感受,因為身在那時、在那個場所,所以能更能含有感情地吟唱。

汽車停了下來,“他”把包拿在手中,站了起來。

“嗚哇。。。聲音好好聽的樣子。。。。你是做播音員什麼的嗎?”

“怎麼會。。。我,隻是一匹狼而已,雖然是有點奇怪的那種。”

對於“他”那中性的聲音,車上的乘客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下了車,由於積雪的關係,下車的瞬間,腳發出“po”的一聲,踩在了雪中。

背對著開始行駛的汽車,“他”在一片銀白的世界中,把自己的足跡刻在雪上。

。。。這些足跡等一會兒就會消失了吧,這樣也不錯。不過,“最強”之路上那些勇者們的足跡,是永遠不會被埋沒的吧。

曾經那個狼還被稱為騎士的時代,有過很多的傳唱歌手,。。。其中隻有少數殘存了下來,而“他”,就有著這樣做的技能、還有義務。

“他”的名字是刈穗司,是居住在東北的文士,知名的傳誦者。他那吟唱著狼群物語的美妙歌聲,如同小鳥啼叫一般,能夠獲取聽者的心,將其魅惑。

人們將其稱為————東北的金絲雀。

————5分鍾,有著這樣的一個時間。一天的二百八十八分之一(洋哥數學不錯),可能毫不在意、連痕跡都沒有就消失了,這樣短的時間。。。。。但是,它也能無限地接近永遠。比如說我,佐藤洋,還是初中時期的青蔥歲月————在那時的一個5分鍾裏,我感受到了永遠。。。

有一天,聽說我的學校來了一個叫春美的大學生————教育實習的。雖然是教師卻又不像,雖然從沒接觸社會卻已經是成年人,有著這種矛盾。。。。由於教師和學生之間禁斷關係發展起來的低難度,一個月相處後難舍難分。。。。。懷著這樣的期待,雖然沒有誰說出口,要跟春美老師在之後的一個月裏如同愛情片一樣發展。。。。。毫無疑問,男孩子誰都會這麼想的。這對於正處於思春期,對於性的憧憬中的初中生來說,是理所當然的吧。

當然,像這種美夢,是不可能那麼順利進行的。。。。所謂的現實,真是冷酷啊。在誰都向往著的全校集會上,夢裏描繪的年輕、美麗、還有著火爆身材的春美老師的身姿,哪都找不到。為什麼啊,男孩子們環顧體育館,跟往常不一樣的,是教導的頭發少到了讓人笑不出來的程度,還有男同誌們的大敵、盡可能加長女子校服短裙的魔鬼老太————山口老師確實又胖了。。。。

什麼啊,是因為有事所以沒來嗎。。。。正這麼想的時候,校長喊出了春美老師的名字。。。阿勒?我抬起頭,台上的是個清爽麵龐的小白臉。沒錯,harumi寫作晴海,既不是晴美也不是春美。。。。。話說連女的都不是,居然是個男的。。。。

如同從少女漫畫裏走出來的小白臉的登場,意味著我們的夢想全都幻滅了。“從以前起就喜歡孩子,向往成為教師,想成為大家青春篇章的一頁”等等,說著漂亮話的晴海老師的那張清爽笑臉,讓男生們都感覺到了威脅。

全校集會之後,我們班沒有人召集,就在教室的角落裏召開緊急會議。那家夥的本性是個蘿莉控魂淡,是會吃掉女同學的犯罪者,會議得出這麼樣的結論。而且在一個月亂搞後沒有後顧之憂這樣的想法,我補充道,全員一致點頭表示同意。“殺了蘿莉控”隨著這樣的口號聲,在今後的一個月時間裏,我們準備從晴海的魔爪中守衛自己班的女生。

當然,由於是在教室裏的會談,所以被女生們全聽了過去,不過這種事情無所謂啦。連廣部同學一句“好吵”的抱怨,都被我們的積極性抵擋了下來。就算被討厭也要守護她們,如同蒙受世人指責也要貫徹正義的黑暗英雄一樣。不是為了自身的幸福,隻是為了守護她們的幸福和純潔————所謂男人,就是如此的生物啊。

就在幾十分鍾前還在幻想著跟火爆身材的教育實習生春美一起戀愛的男人們,馬上就揮手過去,勇敢地團結在了一起————所謂男人,就是如此的生物啊。

對著剛到教室的晴海老師質問“戀愛對象果然是未成年少女嗎”。我們雖然以命名為“珍珠港”的奇襲向他發動了致命一擊,他則是帶著漂亮的微笑回答“不知道啊”,回避了過去。表現了他相當會耍滑頭啊,讓男生們一齊虎軀一震。總而言之這一擊,晴海對我們的反擊發揮了絕佳的效果。當初我們製定的後續攻擊也接不上了,隻能靜靜聽著他的自我介紹。

口舌之爭的話,人生經驗豐富的人獲勝,大概晴海事前已經做好戰鬥準備了吧。我們立即思考下麵的對策。但是事態實在是太緊急了。。。作為一時的措施,在晴海身邊時常配置一個男同胞,阻礙他跟女生的交流,我們使出了這一招。這樣的話,由於曾經的因果關係,導致在女生中完全沒有人氣的石岡君就再合適不過了,從小玩到大的我對於他這方麵的信譽,表示肯定。

這個簡單卻又完美的作戰,在誰看來勝利都是確實無疑的了吧。身為革命家、又是我青梅竹馬的三澤君(當年的三澤之亂),曾經有一天帶著一個奇怪造型的達摩來上學。他什麼都沒說,把它掛在窗邊做裝飾品,在理解這個行為的意義之前,甚至有“他是某鬼怪宗教的創始人”之類的傳聞出現了。。。。

但是現實總讓人琢磨不透,我們的這個作戰雖然漂亮地成功了。。。。不過,同時也算是失敗了。。。。以監視為目的接近他的話。。。。男生很奇妙地跟晴海的關係好了起來。

想成為足球選手,卻年紀輕輕搞壞了膝蓋,然後自暴自棄的過去。。。之後對於讓自己重新振作的老師,懷著尊敬之情,自己也決心去當教師。。。。還有從小學以來就約好的,將來做了教師之後穩定下來了,就一起結婚,他的青梅竹馬的事情。。。晴海老師把很多事情毫不隱瞞地告訴了我們。連其他年級、其他教室的男生都被他吸引,更是擾亂了許多女生的心房。

當然,對於正值思春期的初中生,女生們常常會給晴海老師寫情書、告白之類的,就像肥皂劇一樣。但是,這對於早已心屬她人的晴海老師是肯定行不通的。連我們都相信了,他是不會對自己教的學生出手的。

真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老師啊。而且由於年紀相近,與其說是老師,給人感覺更像是一個值得依靠的親戚家的大哥哥。跟他接觸的話,總感覺自己也得更認真、更努力一些。。。。。甚至會有這種想法。

。。。。。。所以說,打鬧的時候誤打碎窗戶玻璃、被命令一個人在體育館和更衣室打掃的石岡君,“今天上體育課的是我們年級吧。。。。就是說,肯定會是同級的某人”,這樣鼻子裏噴著粗氣說著,然後從女子更衣室的垃圾箱裏拿出了一條脫了線的絲襪,帶到了我們麵前。至今還記得我們那無法形容的悲哀。

。。。。。嘛,話是這麼說。。。。對我們而言,女性用的絲襪是種神秘的道具,懷著快要溢出來的好奇心,我們拿到了男性更衣室,確認著手感,數名男子探求著,想要知道這到底是誰的東西————————所謂男人,就是如此的生物啊,這是沒辦法的啊,是本能啊。。。。

早上還穿著絲襪,回去的時候光腳的女生。。。。這實在是太不明確了,采取用手觸摸之上的行為實在是。。。。。。不,不行,對於跟晴海老師在一起後,變得清心寡欲的我們來說,要堅決阻止更進一步的行為。譴責石岡君的同時,我們把諸惡的根源、化為黑色塊狀物體的絲襪,封印在了男子更衣室的垃圾箱中,離開了學校。畢竟晴海老師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像這種邪惡的東西怎麼能讓我們開心呢。

沒錯,快樂的時間總感覺很短,晴海老師的一個月時間轉眼就到了。。。。。離別的早晨,在全校集會開始前,我們都落下了淚水。

校長的前言說完之後,晴海老師就登上了講台,此時肩膀顫抖著、壓抑住淚水的女生也不在少數。

晴海老師,說著短短的一個月裏,跟我們一起的種種回憶。。。。時而嗚咽著淚水、時而打濕了臉龐,帥氣的臉變得一團糟。。。。。最後,哭著喊出了一句,“真的非常感謝!一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老師,然後回到這個學校”跟我們做出了這樣的約定。

不說我們,連其他年級的學生還有教師都浮現出淚容。連一直都很強氣的廣部同學也是,她眼角帶著的淚光,逃不過我的眼睛。

離別的感動,包裹住了體育館。帶著悲傷,卻又滿懷感激的離別。在這一個月裏,我確實學到了上課不會教的、某種重要的東西。

隨著淚水,全校集會結束————本該如此的。一邊壓著被空調風吹起來的頭發,教導一邊說道“老師方麵,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那就5分鍾吧”,那個山口老師舉起手來說道。肯定是跟感人的晴海老師道別的話語吧。。。我正這麼想著,不過好像很奇怪的樣子。是視線被眼淚模糊了的緣故嗎,從山口老師手上能看到暗黑色的光芒在舞動。

登場的魔鬼老太————山口老師就像從法庭飛奔出來的辯護團,掛起“勝訴”的文字一樣,用雙手高高地舉起那隻脫了線的絲襪。

————這個是在男子更衣室發現的!!如同決戰前的戰國武將一般放出豪言,與她那無比的魄力相照應,從她手中垂下來的絲襪被空調風吹得搖擺起來。

剛才還感動著的師生瞬間凝固了,隻有我和石岡君等數人全身顫抖著,原先臉上的淚痕也被流出來的汗取代了。

————這個居然會在男子更衣室,為什麼啊?————怎麼把用過的絲襪拿到手的啊??————到底是用這個幹嘛的啊???————現在這個學校的風紀也太糟糕了吧。

這個演講的犀利程度,引起了“崛起吧國民!”等輿論的怒濤,她用受了傷的野獸一樣的壓迫力,把全校師生數十秒前的種種感動漂亮地一掃而空。

到底什麼驅使她做到這種程度呢。成為了全校師生青春篇章的一頁的晴海老師,在他人生這麼重要的一天,山口老師不惜將其破壞也要控訴的原因究竟是什麼?是作為學生指導的職責嗎,還是她作為女人的本能呢,又或者僅僅是更年期到了呢?。。。。。直到現在依然是一個迷。

“那就5分鍾吧”,最初山口老師說出的這句話是多麼空洞。如果說是5分鍾的話也實在是太長了,這短短的時間化為了永恒————尤其對於石岡君而言。最後,剛剛還嚎啕大哭的晴海老師,也麵無表情地清理著手指甲。

把話題扯回來,現在。。。。。。沒錯,我置身的這個狀況與那件事相似。但是,更加積極一點。

一月三日,所謂的正月三天裏的最後一天,大部分家庭都會悠閑度過,但是在我積極主動的佐藤家可不會這樣。父親就像是被綁架了一樣,突然消失在我們麵前;至於母親,早在去年就把肉體置於現實世界,一頭紮進了網絡。自然,這種狀況下,我家沒人去烹調、打掃,而我也隻能使出往常的手段。

沒錯,就是井兵衛啦。空腹時倒入開水之後的5分鍾等待時間,簡直就是地獄般的長,讓人都有時間是不是停止了的錯覺(洋哥你太牛了,吃個泡麵都能扯出這麼一大段)。

尤其這個不是普通的井兵衛的話就更加如此了。實際上在我麵前的,可是附帶正月限定的符簽、新年烏冬麵包裝的井兵衛啊!這個新年烏冬麵,是09年在烏冬麵相關商品方麵,發揮無比進取精神的烏冬縣————香川縣提倡的、在韓流的壓迫下崛起、甚至能擁有自己的標誌Logo、成為日本新的風俗————要是這樣就好了。。我這麼想著。簡單來說,就是在烏冬麵裏添加了某種紅色食材,使其能表現出喜慶的紅白顏色。那麼,像這樣的井兵衛,我自然要守衛在一旁了。

“。。。。好的,終於有5分鍾了!!!”

我一個人在老家的房間,將井兵衛的蓋子打了開來。在升起來的海帶湯汁風味的湯氣中,我先將筷子插進麵裏攪拌了下,然後,把寫著“壽”字的2枚魚丸放在麵裏做裝飾;最後,把像糖果一樣的梅幹球,一顆顆放在中心。

漂在淡淡的海帶湯汁上的蔥、鬆軟的蛋花、麵條上的壽字魚丸還有海帶、以及新年梅烏冬麵的象征:梅幹。跟平常放入大份油炸品的井兵衛相比,這份正月包裝的井兵衛的風味一定不同吧。

我把梅幹塞進湯裏,讓它吸收湯汁。跟普通的醬油不同,這上等的海帶湯汁的味道————潤滑、爽口,風味孑然。如果認為這隻是快餐食品而大意的話,簡直都能讓人驚呆了。

先用湯汁來潤了潤喉嚨,之後,當然就要吃麵了。這是跟往常的井兵衛一樣,有著讓人安心的感覺。吃起來有點甜,味道也很濃鬱。

接下來。。。。找了一下浸沒在湯裏的梅幹,輕輕咬了口。

————嗯~~~~~~~這酸爽!正月裏就呆住的我,看著那鮮紅的梅幹,跟外表一樣,味道強烈又刺激,夠鹹夠酸。

“等等哦,像這樣舔著吃雖然也不錯,不過要是把它弄碎了混在湯裏。。。。。”

這麼想著,倒映在湯汁裏的我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用筷子把浸在湯裏的梅幹搗碎,然後輕輕地攪拌。要是把漂浮著梅幹碎片的湯汁吃下去的話。。。。果然,正解呢。味道完全變了,這爽口的感覺,讓我的食欲一下子就增強了。

不過,梅幹的味道有些過,把海帶湯汁的風味都壓住了。享受了一半海帶湯汁的美味後、再把梅幹搗碎。。。。這樣就能享受到2種味道了。。。。嗯,以後就這樣幹吧。

我把湯汁的最後一滴都喝了下去,然後收拾了一下垃圾、衣服洗好,檢查了一下煤氣罐。。。。。之後,我到一樓母親的房間敲了敲門。

“那麼,我要去參加社團的合宿了,上次提過的。。。。”

————誒?男人的聲音!?

————我們的寧寧醬有男朋友了嗎!?

————而且正月就在一起,難道是同居!?

————未成年就這樣!?犯罪、犯罪啊!!

“等。。。。大家,冷靜下來啊,不可能發生這種事的吧!真是的,哥哥,之前就跟你說過了吧,不要在寧寧冒險的時候說話了啦!!”

————誒?有個哥哥嗎?

————我們的寧寧醬是個妹係角色嗎!?

————好想被喊一聲,好想被寧寧醬喊一聲哥哥啊!!

在門的那一邊,能聽到好幾個人的聊天聲,以及聲稱自己是我妹妹的、母親那可愛的聲線。然後“嗖”的一聲,從地板跟門的縫隙間,出現了一紮錢,那是在去年就說好的,合宿的費用。

我絲毫沒有去在意自稱十四歲的母親,又加上了妹係設定這種事。今天開始就是HP同好會的合宿————跟夏天一樣,去北方度過三天兩夜。被那種事情耽誤了可不行。

更重要的是————這次合宿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後宮狀態啊。嘛,簡單來說,由於新年著莪到意大利去了,比起夏天來多少更自由一點。畢竟親人不在的話,誰都會有種解放了的感覺吧。親人就作為親人,其他人嘛,就。。。。。是吧?各種各樣的。。。你懂的。

我穿上大衣,拎起昨天就放好了行李的包,穿上鞋子,在玄關的梳妝鏡前照了照:帶著帽子的厚實黑色大衣、牛仔褲、登山靴。另外,這雙靴子,是我跟著莪說要去雪山合宿後,著莪在年末給我買的東西。

由於大衣是連最上麵都能好好扣住的高領式樣,所以能遮住脖子。這些可是為了槍水學姐而搭配的最終裝備。

。。。。嗯,好的。皮膚很有光澤,發型也不錯。再加上,由於聖誕節之後就在著莪家的原因,頭發上沾上了我非常喜歡的意大利製香水的味道————好像沒沾上太多啊。。。。。因為是很久沒見到學姐了,就算一點點也好,想讓她對自己有好的印象。。。。。

跟著莪在一起時,想整晚都把鼻子埋入她的頭發中聞發香————我也想有這樣好聞的味道,不過好像不行啊,是頭發數量的不同嗎,還是平時不用香水的原因?

“嘛,沒關係的吧,就算沒有香味,反正也不算臭吧。”

去年的聖誕節。。。。。那個夜晚,我感覺跟學姐的距離確實縮短了。

如果是二人獨處的話,肯定能發展到最後。。。。。。。。不,至少告白什麼的還是應該有的(洋哥,你所謂的“最後”,莫非是那個嗎)。下著雪,那麼浪漫,而且學姐還讓我看到了那樣的笑臉。。。。不論怎麼想,這旗都已經豎起來了吧。

那時的部員室由於形勢所迫,而且之後送學姐回家時,著莪老在旁邊,所以什麼都沒發生。。。。。。現在的話,就是那個啦,跟她的再會。。。。。。新年快樂——》接吻——》賓館開房,這個流程,有很高的可能性啊(人渣)。

“好的”,給自己鼓氣的我,聽著母親可愛的聲音,走出了家門。早晨的城市還是靜悄悄的,我用嶄新的靴子踩在了瀝青路上。

我跟之前碰到的白粉一起,乘坐電車,到了約好的車站。雖說現在還是大清早,不過跟著大批參拜人群,在鄉間土地上莫名感到了一股活力。

月台上,一月份的冷風吹著,吹起了白粉的外套,她綁在後麵像是尾巴一樣的發髻也在搖動著。

那件外套,乍一看像是件粗呢短大衣,不過仔細看一下,卻是件帶有帽子的栓扣式樣披肩。

“走西門的話會比較快,走吧,白粉。。。。不過好像有點遲到了啊。”

電車車輪發出嘈雜聲,我們跟學姐的約定時間已經過了20分鍾了。

我們急忙走出了車站,周圍都是人。在參拜道路的兩旁,有著無數的小攤,就像是祭典一樣熱鬧。

好像這邊的神社,祭拜的是掌握勝負的神祇,在應試生裏很有人氣的樣子。。。。。不隻是年輕人,還能看到不少賭徒之類的人。

“這裏,人好多啊。要是能順利找到學姐就好了。”

我們從神社大門出發,向著碰頭地點走去。。。。不過由於參拜的人太多了,實在是不好前進。而白粉的話,很擅長這種人多的狀況,很自然地穿插在人群的縫隙之中,都快要丟下我了,我隻能拚命追著她。

在後麵看著她,總感覺今天的白粉像是FANTASY世界的居民一樣。小小的個子、披肩下麵的褶邊、連著網狀花邊的淡色連衣裙、厚實的連褲襪(所謂褲襪,說是直達腰部)、還有那低跟的長筒皮靴,更是加強了那個印象。

不是說這樣穿不行,怎麼說呢————好可愛啊。由於穿得比較多,所以也沒有平時的那種唯唯諾諾的感覺,而且————也沒有那種粘稠的感覺。

“嗯?白粉、佐藤!!這邊哦,好慢啊!”

穿過雜亂聲中仍能傳到的凜冽聲音————這毫無疑問是我的甜心的Voice。穿過人群之後,出現的是一家甜酒的店麵。在一旁像花一般綻放出笑臉的————是槍水學姐啊。

手裏拿著飄出水氣的紙杯,她穿著比平時更厚實的毛皮大衣。由於設計比較粗糙,說不定還是男性的東西。

慢慢接近的我,像是要舔舐學姐大衣前露出部分的身體一樣————作為男人的義務細細鑒賞著。又柔又暖的大尺寸毛衣、扣著皮帶的粗布短褲,以及從那裏延伸出來的、黑色絲襪包裹著的健美玉腿尤其亮眼。伸展開來的絲襪————僅僅一層薄絲表現出來的淡淡色澤,將兩腿漂亮地映襯著,視線不由自主就被吸引了。。。。果然絲襪這種東西穿在腿上才顯得美啊。。。。像那種飄蕩在空調下的,隻會讓人感到悲哀而已。

我們打著新年的招呼,會合了。特意把肩膀附近的頭發弄彎曲、表現出狂野風格的槍水學姐,臉上的表情卻非常溫柔。平時銳利的眼線,現在也很柔和,看上去像是鬆了口氣的感覺。。。。。。。這是那個吧————看到大約10天不見的我,她的少女心在跳動呢。嗯,一定是這樣。

“讓學姐久等了呢。那麼,馬上出發吧。”

向賓館——我差點就這麼大聲說出來了,不過學姐彈了一下我的額頭,總算沒說出來。

“突然間說什麼啊,你。一般,道歉的話先說吧。”

把裝著甜酒的紙杯扔在了垃圾箱裏,她抱起雙臂,鼓起了臉。

道歉?我問了一下之後,並不是由學姐,而是其他人把遲到的事告訴我們聽。

“直到剛才哦,姐姐一直一個人伸出頭四處張望呢!”

“不、不要說多餘的話啦,茉莉花!”

臉變得通紅的學姐,把拳頭壓在站在她身後的妹妹————槍水茉莉花的頭上,轉動著。茉莉花則晃動著她那齊肩的頭發,“嗚——”地求饒著。

嗯,能夠見到我肯定很高興吧,不過微妙地,語氣有點不一樣嘛。。。。奇怪了,難道隻是我一廂情願而已嗎?這不太可能吧。。。。。哈哈,不可能吧,肯定不會的。

“夠了,快點去參拜啦,都這麼晚了。”

我們被學姐催促著,進入參拜者的行列,四人排成了一列。而茉莉花此時上下打量著白粉,“式樣差不多呢”這樣偷笑著。她穿著的是條白色的披肩,設計上雖然不同,不過帶有紐扣栓,確實跟白粉衣服的式樣差不多。

兒童特有的細軟、微風吹拂般清爽的頭發,著莪當初給的,帶有玩笑性質的犬用頸環,披肩底下的帶帽風雪大衣,以及跟姐姐一樣的黑色粗布短褲、厚實的黑色過膝長襪,還有低跟的長筒皮靴。。。。如此的組合,雖然僅僅隻是一個小學4年級的10歲女孩,不過黑短褲跟過膝長襪之間露出的僅僅4公分的肌膚,卻無比地誘惑著男人們的眼球。長襪絞在腿上,像是在強調“緊繃感”一樣。還有那4公分的微妙露出度————偏偏短褲和絲襪都是黑色的,肌膚炫白炫白的,比起素足(不穿襪子的腿)更有著性的魅惑力。跟全身都被覆蓋住、不露出一塊肌膚的白粉相比,有著根本性的不同————嘛,這算是個性方麵的差別吧。

白粉有點困擾,不過還是很開心樣子,臉也變得紅紅的。

“啊,姐姐跟學長也是,顏色不同,式樣差不多呢”

“嗯?這麼說來。。。。好像是呢。有點像嘛,今天算是2兩對嗎?”

學姐笑著,“按配對站一起比較好”,這麼說著,於是,白粉、茉莉花、學姐,還有我,變成了這樣的隊形。然後4個人麵麵相覷,都笑了起來。

“到塞錢箱還要等一段時間啊。。。。。那麼,就趁現在跟你們提一下這次的合宿吧。”

據學姐所說,這次我們要去的,是比暑假的強化合宿更加北方的土地。夏天時的目標是“煙花壽司”,而這次不同,在強降雪的地帶,尤其還是在正月這種特殊環境下,需要自己去體會半價印證時刻和便當的變動。所以在這之前,需要參拜這裏的勝負神,祈禱能獲得今年的半價便當爭奪戰的勝利。

“那邊會使用本地素材來製作便當,特別是————去年第二天晚上吃到的便當,尤其特殊。啊,我之前說過遠征的汽車出了事故,結果很糟糕吧。那是我第一次連續兩天獲得月桂冠,那真是有著非常棒的風味,直到現在都還能記得。。。。大概今年也會出現吧,非得讓你們也嚐嚐不可。”

學姐把眼睛閉上,像是在思考什麼一樣。

“話是如此,不過我們這次寒假合宿本來就有一半是來玩的啦。畢竟是正月嘛,會出現的大概也就當地的一些狼而已。。。。。。嘛,尤其這次茉莉花也在,放輕鬆點去吧。”

“話說回來,茉莉花也來了,實在是有點意外啊。畢竟是爭奪半價便當的合宿。”

茉莉花抬頭看著有些疑惑的我、又看了看姐姐。好像是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口的樣子。。。。

茉莉花正想開口說話時,隊列動了下,隻有白粉和茉莉花的那兩列好像比較慢。我們先前進著,後麵的小個子二人組的身影幾乎都看不到了。

“雖然我也說了是要去合宿訓練,不過她沒聽進去啊,很任性的,無論如何都想跟著去。。。。。。肯定是秋天跟你們在一起的時候,非常的開心吧。”

這麼說的話,所以茉莉花才會有剛剛那種表情嗎?說著任性的話而讓學姐生氣。。。。還是說,有其他什麼。。。。。原因?

哈,難道是?秋天的時候我幹的那件事————她想要繼續下去嗎!?都已經做到那種程度了,更進一步的話,就隻有做到最後了啊!!即、即使這樣,那孩子還是如此希望的話,我————我————

我把視線移到腳下,看見了自己的那雙嶄新的鞋子。。。。。還有,地球另一端的著莪,她說過的那句話————蘿莉就算了吧。

嗯,確實如她所說啊,茉莉花才10歲。至少、至少應該再等一兩年啊!嗯,所以說,現在還是集中攻略槍水學姐。。。。。

(大家一起跟我喊:人渣啊啊啊啊啊啊!!!!!)

“前麵,走嘍佐藤,別太慢了。”

為了把思維轉換過來,我以年末年初的瑣事為話題,談了起來,最後終於到塞錢箱了。由於是一般的小神社,我直接把零錢賽在了木製的箱子裏,發出了好聽的響聲。

掌管勝負的神靈啊————今年也讓我在半價便當爭奪戰裏獲勝吧;再給我一個帥氣的稱號吧;讓我和我喜歡的人們能夠無病無災地順利度過這一年吧;讓去年遭受苦難的人們能夠露出笑容、讓去年開心快樂的人在今年也一樣幸福吧;讓世嘉再次推出新主機、把世界的遊戲產業都掌握在手中吧。。。。。。。。誒,其它還有。。。。。啊,讓我的人生迎來後宮結局,成為人生贏家吧!!!好的,就這些吧(你還想要哪些啊,洋哥)!!!

就50元的供奉錢而言,實在是太貪得無厭了吧,不過神靈大人的話。。。。是吧?

最後我閉上眼睛,敬了一禮。不過旁邊的槍水學姐到現在依然合著雙手,,本以為一下子就結束了————時間還真是長啊。

周圍的視線也開始刺痛起來了,終於,學姐也敬了一禮,從塞錢箱前麵退了下來。

“相當長的時間啊,學姐,到底許了什麼願望呢?”

“嗯?嘛,難得的機會嘛,比如說想要吃到美味的半價便當是當然的,還有就是————嘛,各種各樣啦。比如今年大家能笑口常開什麼的。”

“什麼啊,那個。那樣的話好像是說去年。。。。。”

我笑著說道,不過看到槍水學姐的側臉後,後麵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了。像是回憶起過去的心酸往事一樣,她的那張憂鬱側臉————我實在開不了玩笑了。

再走了幾步路,看見了白粉她們在買繪馬(許願用的匾額),用筆在寫著什麼。我和學姐悄悄地從後麵靠近,想偷看一下她們在寫些什麼東西。

“大家都要幸福哦、今年一定要快樂哦”這麼寫的茉莉花就算了,問題是另一個人啊。“令人振奮的熱血硬漢艱難生活的慘樣,今年也很期待呢”,裝備著眼鏡的白粉,是不是搞錯了祈禱的對象了啊。而且這家夥,更寫上了肌肉矯健的兔爺什麼的。。。。。。

“那個肌肉男兔爺是什麼?”

“啊,那個啊,有個叫小青的朋友————啊,雖然實際上是上次的冬季同人誌即賣會碰見的。是一個網友,她所勾畫出來的可愛角色呢。”

白粉興高采烈地說著。。。。。什麼啊,這家夥,到底想把什麼供奉給神社啊。本來繪馬就是神靈所騎乘的馬,所以後來就把馬畫在上麵,供奉上去。。。。。把神靈跟馬替換成肌肉男兔爺實在是太過分了吧,忍不了了。如果不是持有特別的興趣,是不會說出“多麼可愛的肌肉男啊,好的,就實現我的願望吧”這種話的。能實現這種願望的神靈我還真討厭啊。

白粉一邊拿著筆龍飛鳳舞,一邊說著什麼年末舉行的同人誌販賣會實在是太棒了,把日積月累的邪氣都發散掉了之類的話。。。。。啊啊,我說今天的白粉怎麼看上去很可愛呢,原來是在那裏把邪惡的東西消耗殆盡的緣故啊。

純潔無垢的茉莉花開始對白粉的話有興趣了,總之在大錯萌芽之前,我抓住白粉後麵的頭發拉了一下。這是今年的第一發“啊!”

便宜的旅店啊。對刈穗來說,這次算不上觀光旅行,加上風吹雪走,所以住什麼地方都無所謂。實際上這家旅店正可謂如此,供那些沒啥錢的滑雪者居住,也不供應飯。

正因為是這樣的店,所以像刈穗這樣輕裝住宿的客人實在很少見。走進玄關、告知姓名之後,坐在對麵座位上的老人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什麼?刈穗用像是小鳥啼叫一般的女性聲音說了之後,老人慌張地掩飾道:

“哎呀,實在是很少見呢。有兩個,這樣輕裝到這裏的人。”

兩個?刈穗皺起了眉頭,看向老人以手指輕叩的住宿名單,跟“預定住宿三天”的文字一起,有一個很眼熟的名字。

“他嗎?”不小心刈穗說漏了嘴,老人看向玄關的一角。那裏出現了一個異樣的、認識的男人。

“。。。。真是偶遇呢,秋鹿。實際上為了你們的戰鬥,我也住這邊了。”

在玄關的一角,男人一邊消除著氣息,一邊擦著自己的皮鞋。這個樣子不管什麼時候看都很詭異啊,不過這個季節的話,這樣做也算正常吧。

如同野良犬的毛發一般,微卷的黑色長發適當地延伸著、讓人感覺是西班牙係的深邃臉龐。有些過時的牛仔褲配黑襯衫,以及將其覆蓋的皮質長外套。胸部口袋裏則裝著副紅色的太陽鏡。

不像是在正值嚴冬的北國的服裝啊,雖然寒風透不過皮革,不過這邊怎麼說也算是極寒地域,可不是僅僅穿一件大衣就行的啊。

“是來吟唱的嗎,金絲雀?不過,我覺得應該還沒到花錢請你出來的時候。”

這就是所謂的“death

voice”嗎,跟刈穗完全相反,很難聽的聲音。

“不過,打敗魔女之後。。。。就開始了吧,‘超越最強’。那麼,我想用自己的雙眼來見證這個傳奇的開始,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從火蜥蜴那裏聽說了嗎?還是老樣子,多嘴的家夥啊。。。。沒錯,‘最強’這個枕詞,被帶到國外去可不行啊。應該在國內就阻止他,不這樣做的話,在下個秩序誕生之前,半價印證時刻的治安會難以想象的紊亂。”

秋鹿想要說的,刈穗自己也明白。至今為止最強的魔法師————金城優,他作為頂點,按實力形成了一個金字塔的等級製度。這個頂點,一般是由下個時代的後繼者繼承,金城之前是女帝,甚至能追溯到古時成為了傳說的“亞瑟王”活躍的時代(尼瑪亞瑟王都出來了,便當曆史悠久啊)。

正因為冠有“最強”的人在,即使超市每天都有爭奪戰在繼續,卻存在著秩序這種東西。想要跟強敵戰鬥的話,就去找“最強”的人吧。在他的周圍,自然而然的,就會聚集一眾強者。。。。沒錯,所謂的後繼者。

但是,如果突然失去了“最強”這個名號的話。。。。。。結果到底會怎麼樣呢?

就刈穗所知道的,“亞瑟王”之前的混沌時代,一定會再次到來,那可以說是群雄割據。如同戰國時代,強有力的家夥為了提高名望,在全國的超市奔走著。知名狼群互相挑戰、對決,然後,嚐過一次勝利滋味的人,在全國各地豪言自己才是最強。

“本質上都是把半價便當作為美味食物的愚者間的戰鬥,既不算最強也不是垃圾。但是,並不僅僅如此啊。半價印證時刻,還有半價便當————有著能讓男人賭上全部的價值啊。正因為如此才。。。。。”

“。。。。。這是詭辯啊。雖然說得像那麼回事兒,不過你並沒有那樣守護著半價便當的世界。很久以前的那個充滿追求半價便當的笨蛋們的戰國時代————不挺好的嗎,很有意思啊。現在反而是太平靜了,你隻過是一個————”

拍了拍擦皮鞋的抹布,秋鹿站了起來,拿起身邊古董風格的行李箱。

“金絲雀,你竟然說我隻不過是一個複仇者?”

“現在,不向魔法師,而是把魔女作為對手,這就是證據。輸給身為後輩的他‘最強之狼’的稱號,甚至還被他培養的少女漂亮地打敗。那些都同樣是HP部的時候————對,你敗北的曆史,正好是從一年前的現在、這片土地開始。所以,過於耿直、一本正經而又自尊心強的你————————有錯嗎?”

刈穗這隻東北的金絲雀,跟毛球不同,並不會隻傳達情報。他會在其中加入自己的理解,知道他認為這是有必要的,而且很有趣。

秋鹿聳著肩膀,背對著刈穗,向旅店深處走去。

“哼,我不否認。貫徹‘自我’,才是狼的神髓。老是跟在後輩的後麵可不行。正因為如此————對,正因為如此我才要毀滅寒冰魔女,然後再挑戰魔法師。”

要貫徹自我,所以他的皮大衣才無視季節。自己的同一性(事物矛盾的兩麵有不可分割的聯係)比起快意恩仇要優先。正因為是這種生活方式,才是他的強大所在吧。

“不過能贏嗎?魔法師先不說,那個魔女————”

說起來,火蜥蜴曾說過,魔女培養的人裏有個叫“變態”還是“黑妖犬”什麼的,等夠變換形態的奇怪家夥。從廣義上講,他也算是秋鹿的後輩,不過他們兩人正好相反。

自由變幻的狼、始終貫徹自我的狼。。。。。。。。能碰到的話,會怎麼樣呢。

“當然的啊。不管怎樣,現在的槍水放鬆警惕了。連被低調地磨練自己的我盯上了也不知道,那家夥八成是以遊戲心態出現在超市的吧。就是要抓住這一點,其他也沒什麼了。”

原來如此,刈穗讚同道。至少以前HP部的寒假合宿比起夏天要放鬆很多,大半以上都是遊戲心態。偏偏原HP部的秋鹿要在這天報仇雪恨,確實選了個好時機呢。

無論如何,從現狀來看,秋鹿毫無疑問能行。

“確實是能贏呢。多謝你的高論,學到了不少。”

“又說了多餘的話啊”,秋鹿留下這話,走向旅店裏麵。刈穗目送著他的背影,一邊跟聽不懂兩人談話的老人打著招呼,詢問住宿時的注意事項,並拿到了鑰匙。

明明到夜晚還有相當長的時間,刈穗的情緒卻已經很高漲了,十分期待半價印證時刻的到來。那本來就是互相爭奪半價便當的時刻,不過秋鹿據所說,並不僅僅如此,還有著其它東西,能夠吸引人的其它什麼東西。

刈穗帶著笑容,打開今晚自己寢室的房門。半裸著擦拭自己皮大衣的秋鹿也在,同一個房間啊。

“。。。。真是偶遇啊”

皮革保養可是件大事,秋鹿說著這種無關緊要的話,一邊把皮革製品的優良之處告訴了刈穗。好像有什麼搞錯了啊,刈穗不得不這麼想。

參拜完神社後我們繼續坐上了電車。在途中換乘包廂式車輛之後,從窗戶透過來的景色明顯明亮起來了。

一直看著的話,景色好像是一成不變的,但是稍微從窗戶移開視線,就馬上變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景色。去掉隧道部分,就和一部名叫《雪國》的小說所描述的一樣。

在意到的時候,電車外麵已經飛舞著漫天的大雪了。我們吃著白天在途中的小攤上買的熱茶和壽司,一邊沉醉於這看不厭的景色。

這次沒有像夏天爭奪“稀飯便當”一樣的戰鬥————由於正月初三的關係,這對於HP同好會來說實在是很少見。不隻是壽司,我們還買了一種大豆零食,芝士味,有著不錯的口感,作為零食很好吃,當下酒菜也不錯。

不過我中意的倒不是味道,而是另外的東西。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麼特殊技術,在膨脹的豆狀零食中,還有另外2粒小東西,搖一搖還能發出“嘩啦啦”的聲音————這點相當厲害!

搖起來嘩啦啦響————沒錯,世嘉派的人恐怕都已經知道了吧,就像是MD(世嘉第五代主機)一樣。雖然不知道原因,搖起來會響的MD————誰都會有這樣的經曆吧,孩童時代向大人詢問是什麼聲音的時候,會有“裏麵住著Beat先生哦”或者“妖精在裏麵玩耍哦”之類羅曼蒂克的回答,就是這個啦。

從零食中聽到的嘩啦啦聲音,肯定是為了引起世嘉派人們的懷舊之情吧。嗯,給父親的話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一邊傾聽著那個聲音,我一邊偷偷地看著正對麵坐著的槍水學姐,她那交織的雙腿————如同是被短褲吸進去一般,那大腿根部和屁股側麵。考慮到今天學姐的絲襪式樣,是為了跟迷你裙或短褲相稱才這麼穿的吧,實在是有些工口,不過這種風格我喜歡。

由於雪的關係使行駛變慢了嗎,感覺晃動的電車安穩下來了,加上暖氣效果十分顯著————好想睡覺啊,茉莉花早早就靠在學姐肩膀上睡著了,我們3人則是悠閑地等著時間的流逝。

沒有了夏天那會兒的慌張,也沒有強敵要戰鬥,沒有一絲緊張感。更何況,我跟學姐間的距離縮短了,就算是相對無言,或者說個不停,都能讓我感到安心。

把手伸進零食袋,碰到了學姐的手,兩人互相微笑的時候,真想就這樣和她結婚,有一個像是茉莉花一樣的孩子————什麼的,飛躍著各種妄想。

沒有一絲不愉快的氣氛,電車就這樣一直開下去就好了————都開始這麼想了。白粉也是,由於在同人誌販賣會上把邪惡的東西消耗殆盡了,乖乖的,平時也這樣的話就好了。

是聽到我這小小的願望了嗎,電車緩緩地到達了目的地車站。

“嗚!好、好冷呢,姐姐。。。。”

是睡著了的緣故吧,學姐笑了起來,跟在茉莉花後麵下到月台上————那個瞬間,小聲呻吟起來。我跟白粉也下了車————真的是很冷啊。從暖氣充沛的車廂到寒風刺骨的月台————溫度差恐怕有30度吧,從鼻子噴出的氣息都變白了。

“要是風沒有這麼強烈還好,白天就這樣了啊,比去年還要糟糕呢。快點走吧。”

看不見太陽和藍天,整個都是灰沉沉的天空。從巨大卻沒什麼人的車站走出來,最初印入眼簾的是那個,數台出租車排在了那裏,除此之外全都浸沒在了白雪之中。聲音也是,除了強風吹過的聲音外,都感覺好遙遠,大概是積雪把聲音都吸收了吧。也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氣息,好像除我們以外誰都不在一樣。

由於距離並不是遠到需要乘坐出租車,我們以學姐帶頭,向著鄉間小鎮前進。道路兩旁像是牆壁一般的積雪把茉莉花嚇了一跳。

雖然早晨的時候除了雪,不過現在————中午過後,雪又積到了腳脖子附近。這樣的道路踩上去軟呼呼的,如同在棉花上行走一樣,總感覺不太安全。

“好厲害的雪呢。滑雪倒是不錯,不過要小心哦,茉莉花、白粉、佐藤。雖然乍一看好像什麼都沒有,不過下麵可能會有冰塊,在上麵有雪覆蓋的話。。。。。。小心!”

拉著學姐的手的茉莉花滑倒了。學姐飛速將她抱了起來。

“也就是說,會像這樣滑倒啦,所以說。。。。。。。。。呀!”

剛踏出一步,學姐就漂亮地摔倒了。隨著非常可愛的聲音,兩腳像漫畫裏那樣浮在空中,背部摔在了地麵————這種狀況,憑借經過無數遊戲鍛煉的我的反射神經,能應付。

我丟掉握在手裏的包,想從後麵把她抱住————一起摔倒了。。。。。

在積雪下麵,好像真的有硬如鐵板的冰塊在附近。

漂亮地滑倒了。學姐坐在我的胸口,我們仰望著灰暗的天空,然後笑了。白粉和茉莉花也一起笑了。

“姐姐你真是的啦。來,手~~~”

剛剛還差點摔倒的茉莉花笑著把手伸出,槍水學姐握著那隻手,一口氣拉了過來。茉莉花則倒向學姐,臉埋在了她的胸口。嗚~~~,學姐就這樣一直揉著茉莉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