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在心中默默念叨: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難道真是她克的蔣太後?
再能幹的兒子也對付不了一個撒潑打滾的母親,劉璋隻能尷尬的道:“不然,這段日子你回避幾天吧!”
依蔣太後的意思,恨不得將她和馮玉貞趕到五台山剃度出家,可惜皇帝被美色衝昏了頭,執意挽留——要留當然不能隻留一個,結果是兩個都留下了。喵喵尒説
太後隻能退而求其次,力圖眼不見為淨。
夏桐答應得很爽快,若非礙著孝道,她才懶得去侍疾呢,以為誰願意扮孝子賢孫不成?蔣太後此舉,倒是間接讓她得到解脫。
隻是名聲上到底不怎麼好聽,夏桐心裏有氣,非但自己不去,也不許敦敦去寧壽宮了。不祥之人所生的孩子,當然也是不祥。
蔣太後不怎麼重視公主,對皇孫卻是無比疼愛。見夏桐使出這樣淩厲的反擊,氣得一口氣差點背過來,因病著不好起身,隻得差人來問。
夏桐對著來人卻是巧笑倩兮,“敦敦這幾天傷風,老人家本就體弱,再一過上病氣怕是不好,還是先歇息幾天吧。”
常嬤嬤看著一旁津津有味吃著糕餅的小皇子,隻覺自己處境實在尷尬,唯有向夏桐陪笑道:“太後娘娘一向是疼愛主子的,如今不過是聽了些風言風語才心生罅隙,娘娘最是聰明的人,何不讓小皇子過去幫忙開解,等澄清了誤會,自然便化幹戈為玉帛了。”
夏桐老實不客氣地讓人送客。
雖然常嬤嬤一片好意,可夏桐對寧壽宮實在沒什麼耐性了,就算真是葉廷芳出的主意又如何,蔣太後擺明了借這個外來戶來轄製她,她憑什麼要化幹戈來玉帛?
走著瞧吧,葉廷芳倘真是心機深沉之輩,手段必定不止這些,蔣太後日日與一頭豺狼待在一起,日後有她苦頭吃的!
蔣映月冷眼看著宮中這團亂象,並不輕易站隊,反正太後如今已有了新人輔佐,用不著她幫忙出頭,至於關雎宮那頭……她看夏桐也挺會自得其樂的,就算蔣太後不要她服侍,那位還巴不得呢!
可惜,這一招還是粗淺了些,並不曾把夏桐和馮玉貞逼出宮去——不然,這宮裏可屬她一家獨大了。
蔣映月靜靜地出了會神,就見侍女過來通報,“葉姑娘來了。”
雖然已經封作女官,眾人卻還是心照不宣地稱她姑娘,似乎默認了她在這個位置上待不長的——皇帝擺明了對她青眼有加,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和其他妃嬪一般,當個一宮主位了。
當然,這和披香殿並沒什麼關係。
蔣映月意興闌珊,卻還是決定見客,“請她進來。”
她並不介意宮裏多個娘娘,若真如此倒好了,隻不過,旁人不清楚內裏,她對皇帝的脾氣卻摸得透熟——他看葉氏的目光中有欣賞,有警惕,唯獨沒有情愛。
葉氏是不可能爬上龍床的,若這條路走不通,她會怎麼做?
蔣映月擔心葉廷芳會讓太後認她做義女,或者讓蔣文舉來認領,都一樣——憑太後對她的垂青,這是很有可能的,葉廷芳本身就是孤女,等她入了蔣家宗譜,便可名正言順成為蔣家的助力,也能名正言順享有蔣家的資源。
但,蔣映月絕不容許。蔣家的女兒,隻要有她一個就夠了。
心念電轉間,葉廷芳已入殿來,“貴妃娘娘萬安。”
她行禮時的姿態如行雲流水無可挑剔,蔣映月卻還是敏銳地感到一絲藐視,這是認定了她是個無足輕重的貴妃?
蔣映月含笑將她攙起,“妹妹無須客套,咱們都是一樣的人。”
一個庶出,一個幼失怙恃,確實可算同病相憐。
賜座之後,蔣映月便望著她歎道:“妹妹若有何難處,隻管來同我說明,我雖不一定幫得上忙……相互扶持,總好過獨木難支。”
半吐半露間,將這些年的辛苦一語道盡。
葉廷芳眼中淚光瑩然,“妾知道娘娘的苦楚,此番過來,就是來替娘娘您排憂解難的。”
蔣映月:……
自己不過假意賣一賣慘,這人還真就順杆爬了?本以為葉氏生得這副冰清玉潔姿容,多少能老實幾天,誰知這麼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倒要看看她打的是何主意。
蔣映月便做出洗耳恭聽的架勢,含笑讓人奉上茶點來,“不著急,咱們邊吃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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