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莊白樺頂著黑眼圈去公司。
他整晚無法入眠,心情煩躁,一大早就起來,還不如去工作麻痹自己。
莊白樺來得比普通員工早很多,公司大樓還比較冷清。
他從正門進入公司,神情疲憊,手捏著鼻梁上方的位置,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接著,他感覺怪怪的。
好像被人盯著,用一種上上下下無死角的目光打量,這種尖銳的逼迫感令人不舒服。
莊白樺扭過頭,看見旁邊的小保安低著頭。
莊白樺走過去,問他:“有事嗎?”
保安沉默不語,隻搖頭。
“你剛才看我?”
保安還是不說話。
平時小保安雖然畏畏縮縮,但總裁問話還是會回答,今天的保安始終不肯把腦袋抬起來,周身散發著對莊白樺的抵觸。
莊白樺心想我也沒得罪安保部啊,他心情也不太好,沒有心思糾結這些小事,見保安沒理他,不再多說,轉身上樓。
莊白樺離開,保安這才抬起頭,看著莊白樺走進電梯,用牙齒咬住自己的嘴唇,用盡力氣唇瓣都被咬得泛白。
莊白樺來到辦公室,沒有急著工作,而是進入休息室。
那間小黑屋已經按照他的意思與外麵的休息室打通,重新布置了家具,看起來更加寬敞,甚至還開了一扇窗戶,整個空間一片明亮,完全沒有了之前陰暗恐怖的氛圍。
照理來說他應該滿意了,可莊白樺望著休息室,依舊想起曾經在這個空間裏發生的事。
池月把他壓在中間的床鋪上,展現出霸道與脆弱,兩個人在小黑屋裏相依一整晚。
那時候莊白樺還抱著安撫池月的心思,哪怕被啃都沒多想,現在結合昨天的事,某些動作瞬間曖昧起來,讓莊白樺渾身發熱。
臭小子,當初就不應該讓他碰。
莊白樺想著想著,思緒又轉到池月身上,他意識到這個傾向,頓時更加煩悶,揉了揉太陽穴,強迫自己不要去思考這些,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開始用工作麻痹自己。
連陳秘書都察覺今天的總裁不對勁,進出說話小心翼翼。
他端著保溫杯給莊白樺泡茶,把杯子放在桌上,莊白樺拿水杯的時候,一眼看到電腦後麵的仙人球,整個人一頓。
“把這個拿走。”莊白樺冷淡地說。
陳秘書眨眨眼,指著仙人球,問:“您是說這個?”
莊白樺梗著脖子說:“是。”
陳秘書第一反應是,妖妃失寵了。
這個仙人球還是妖妃當年窮困潦倒的時候送給皇上的禮物,小小的一盆仙人球大概價值十塊吧,但皇上當寶貝一樣供在桌上,現在說不要就不要了。
“那我拿去丟了?”陳秘書請示。
“誰讓你丟了?”莊白樺瞪著秘書。
陳秘書忍住笑,故意說:“您不是不要了嗎?”
莊白樺把眼睛看向一邊,虛張聲勢:“我隻是讓你把它搬到別的地方,別讓我看見,沒讓你丟了。”
陳秘書繃著唇角,嚴肅地回答:“好的,總裁。”
莊白樺沒好氣地低下頭,繼續看自己的文件。
陳秘書拿著那盆仙人球走出去,把它擺放在茶水間裏,順手摸了摸仙人球的小毛刺,心想,皇上平時那麼厲害,看起來無所不能,也有別扭任性的一麵。
陳秘書想到昨天幾個人戳破窗戶紙的情形,果然,後宮誤國啊。
莊白樺一心想靜靜,可靜靜一點都不想他。
他下午出了辦公室一趟,回來後看見池月站在他辦公室的門口。
池月最近得打扮越來越成熟,不再穿t恤,而是開始穿襯衫。
他佇立在那裏,真的像棵挺拔的小樹,成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可惜這回莊白樺無心欣賞。
莊白樺知道池月進出他的辦公室沒人會攔,此時還是有點惱火,低聲說:“不是說了我需要時間嗎?”
池月望著莊白樺,滿臉坦然:“我沒有逼迫你,你該怎樣怎樣。”
莊白樺問:“那你為什麼在這裏?”
池月回答:“我來看看你,我看我的,你做你的。”
莊白樺:“……”行,玩這套。
莊白樺發現無法跟池月溝通,於是徑直走進辦公室,池月跟在他身後一起進去,重新回到小尾巴的定位。
莊白樺不理他,自顧自地坐到辦公桌旁開始處理自己的事。
池月自然地坐到辦公室的沙發上,直勾勾地盯著莊白樺。
那視線像一隻無形的手,從頭摸到腳,一寸一寸移動,緩慢摩挲。
莊白樺被看得五心煩躁,心火直冒。
“你是不是在意我親了你。”
池月並沒有履行互不打擾的原則,開口說話,語調清冷,謫仙一般,說的話卻很直白。
莊白樺被池月的話驚呆了,他也不想表現得像被糟蹋一樣,隻是忍不住心裏別扭,他還是第一次這樣,他承認他沒有經驗,他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