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台風過後,空氣顯得格外清新。遠處的珠江口碧波蕩漾,看不到白帆點點。洋人仍然封鎖伶仃洋,自然在珠江口見不到船隻了。鄧子軒站在虎門炮台上舉目眺望,臉上的表情很凝重。“子軒,好久沒有出來觀賞風景,難得你心情高興,可是出來後又一直思考問題,反而話語越來越少。”婉兒關切道。
今天出行,婉兒特意穿了一件白sè的旗袍,足蹬白sè的半高跟皮鞋,頭上戴了一頂白sè的遮陽帽,手裏還舉著一把白sè的雨傘。通體一身白,顯得清新婉約、冰清玉潔。婉兒稍稍有些發福,可是恰到好處,依然楚楚動人、並散發著成熟女xìng的美。鄧子軒收回目光,扭頭凝視婉兒歉意道:“本來是出來散心,結果又不能自拔,沒有辦法大概是不可救藥了。”
鄧子軒的眼眶有些微微發黑,可是jīng神很好。“子軒,你說過生活、工作兩不誤,即會生活也會工作,才能享受人生的樂趣,可是我發現你就像一台座鍾,始終擰緊發條不停息,我真擔心你的身體。”婉兒嗔怪道。“婉兒,昔rì與今天不可同rì而語。你要知道,現在全軍將士的安危都壓在我肩上,黎民百姓的安危壓在我的肩上,甚至中華民族的安危壓在我的肩上。因此每走一步都要甚小甚微、仔細盤算,快樂的生活離我遠去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就是擔心你太勞累,身體出現什麼毛病?”婉兒擔心道。“我的身體棒棒的,你不用擔心。婉兒,軍國大事我不想讓你增加心理負擔,你應該快樂。你看通過珠江口眺望碧水藍天,是不是心胸也開闊了,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境。”鄧子軒轉移話題。
“是有這種感覺,好像飄渺、神秘,”婉兒附和。這時一名侍衛匆匆走來道:“總司令,鄺佳誌到達廣州。聽說你在虎門炮台,便循跡而來。”“鄺兄來了,太好了,讓他過來吧!”虎門炮台是軍事禁區,閑人不讓入內,因此周圍十分安靜。“子軒,你是不是能掐會算,讓我準備酒、吃食正是此意,這下子有酒友了。”婉兒笑道。
“這叫有意栽花花不成,無意插柳柳成蔭,鄺佳誌到達廣州有如神助,今天的野餐肯定是詩情畫意!”鄧子軒說完見鄺佳誌和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走過來,便猜到那位女人一定是鄺佳誌的夫人。“總司令,卑職奉令而來,這是內人。”鄺佳誌見禮。鄧子軒向鄺夫人點頭回敬,接著介紹婉兒。婉兒上前拉住鄺夫人的手噓寒問暖,似乎不像陌生人,儼然就像老朋友。
“鄺兄,幹嘛這麼嚴肅。你遠道而來,自然要盡地主之誼給你接風洗塵。不過今天沒有大餐隻是些小菜,但是有美酒。”鄧子軒調侃道。“總司令,卑職能榮幸的與你小酌,也是卑職的造化。任何山珍海味也無法表達我此刻的心情,”鄺佳誌忐忑道。鄧子軒搖搖頭引鄺佳誌坐到石桌前。婉兒把酒、吃食從包裏拿出來,麻利的擺放到桌子上道:“子軒、鄺兄你們聊,我帶姐姐去吃米粉。”
鄧子軒打開茅台酒,一股酒香沁入肺腑。兩杯酒下肚,鄺佳誌的拘謹一掃而空道:“總司令,要求我帶著夫人來廣州,是不是有新的工作?”鄧子軒表情變得嚴肅道:“鄺兄,沒有辦法。我知道你在湖廣任上剛穩定。可是我們拿下大西北,還要鞏固大西北、建設大西北。我與張之洞商議後,決定讓你擔任大西北行政長官。”
“總司令,卑職尊令!”“我們在西安殲滅了5萬俄軍,大西北被順利的占領。這一仗恐怕激怒沙皇了。如果不出意外,俄國會全力的投入戰爭,會野心勃勃的謀取更大的利益。俄國出於對土地的貪婪,xīnjiāng、外蒙是首選。從目前的局勢看,西洋各國更加抱成團,戰爭會曠rì持久,我們在西北有可能遇到困難。”“總司令的意圖是穩固西北,為持久征戰做準備!”
鄧子軒道:“如果俄軍進入蒙古草原,大舉南下sāo擾作戰,我們會遇到極大的麻煩。因此在北部不得不形成大片緩衝區,由此會拖住我們向中原進攻的腳步,所以我不得不派一名得力的幹將前往大西北坐鎮。幾年之內,秦嶺以南必須實行戰時經濟。如何實施新政,采用戰時經濟,你已經輕車熟路就不用我多說了。“
鄺佳誌道:“總司令,請放心我會全力以赴。”鄧子軒說:“西洋各國別看經濟發達、工業發達,可是他們遠離國土作戰。俄國雖然與我們接壤,可是他的國力中心在歐洲部分,同樣距離我們遙遠。現在我們攻占的地區,人口達到兩億多,我們的人力資源是最大的紅利,列強加在一起都沒有我們多,這是我們最大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