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榮勸不動他,又怕他做出背著人偷偷逃跑的事情。
隻能去請七爺過來。
“晚了!”七爺合掌惋惜,“這臭小子看著好說話,骨子裏跟姑姑一樣,是個倔脾氣!”
幾個人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哪裏還有崔浩他人。
辛榮生怒,她安排著路平好生看著他,才出去的,路平那混小子,竟然跟他一起胡鬧,兩個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來人!備馬去追!”她沉著臉色道。
人才走不久,現在去追,應該還能趕上。
“追?上哪兒去追?”
七爺攔著道:“你連他們約定的地方在哪裏都不知道,出了這青州城,顏家軍可就護不住了。外麵狼煙四起的,還到處流竄著難民,你的人散出去就甭想回來了。”
聽說馬贛河的那夥兒強盜這些日子仗著戰亂,不斷招兵買馬,陣勢起來了,不比後梁的伏豹營讓人心焦。
“我自有門道。”
她心急如焚,要是他被強盜擄去了還好,真落在後梁手裏麵,那……
被七爺攔了下來:“你派人去給顏老將軍送信,我去想法子。”
辛榮留在原地,氣的罵人:“小混蛋!”
*
“阿嚏!”崔小混蛋打了個噴嚏,想拿帕子擦擦鼻子。
伸手去摸,才想起身上穿的是鎧甲。
“來人,給崔小將軍拿一張幹淨的絹布帕子來。”
不一會兒,有人把帕子送來,崔浩也不客氣,拿起來就用,完事還強著鼻子問:“陳狗……姓陳的,是不是你在心裏偷偷罵我了。”
在他上首,坐著的正是大陳人人皆知的後梁首輔——陳誌高,陳狗。
陳誌高笑:“你在我的地盤兒上,還敢罵我?就不怕我把你給……”他挑眉,伸手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無聲的威脅,有時候比言行逼供更令人恐懼。
隻可惜,崔浩不吃這一套。
“你敢殺我?就算後梁的官員都都對我舉刀相向,你也得拚死攔下。”
陳誌高沒有否認,反問道:“這麼自信?”
崔浩指著周圍道:“你但凡要我死,就不會約在黑水寨與我相商。你怕自己也掌控不住後梁軍營裏麵那些人,才借了人家的地盤。”
他痞痞道:“姓陳的,你給了他們寨主多少銀子?才借的這議事廳啊?”
陳誌高哈哈一笑。
“八百兩。”
“八百兩少了,本將軍這身家,加上你一個狗國首輔的地位,少說也得八千兩才成。”
陳誌高認真答道:“我可沒有一個你夫人那麼厲害的賢內助,能傾舉國之富來供你揮霍的。”
崔浩點頭,這話他也認同:“也是,聽說你那老丈人把你媳婦接回娘家了?你連媳婦都見不著,哪來的賢內助?”
陳誌高的輔國公老丈人,嫌他不好,把女兒接了回去,逼著讓他簽和離書的事情,鬧得天下盡知。
他南下赴前線,少不得要有躲事的由頭。
果然,陳誌高臉色不悅,剛才的溫文爾雅,都沒了。
換了一副冷臉:“多謝崔小將軍關心,陳某的家事,不勞外人費心了。”
“切,誰想管你們家的破事。”崔浩往椅子上一癱,坐的四仰八叉,像個大爺,“你請爺來,所求何事?”
陳狗假冒慍州叛賊的名義,約他來這馬贛河的土匪窩裏。
總不能是吃飽了撐的,想找幾句損?
“到底是年輕”陳誌高笑,“你還少了一些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