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時間是無比神奇的存在,隻要有它在,無論多麼刻骨銘心多年難以忘懷的人或事,一旦經過時間的封存熬製,都將成為過眼雲煙,留下一絲飄忽的記憶,甚至有時都會讓人懷疑曾經那些難以忘懷是否真的存在過?
既然如此,那麼時間到底有多神奇?
蘇瑾言到達木槿鎮時,大雨依舊未停。她拿著車中人送的油紙傘並未撐開。反正兩人早已經濕的透徹,也不在乎了。她想,還是先找間客棧吧,找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然後再去找大夫。
蘇瑾言帶著蘇雲舒找了一家最近的客棧,木頭日日暴露在外,早已經失去本來顏色。
蘇瑾言上前敲了敲門,問道:“請問有人麼?”
無人應答,隻有“嘩嘩”大雨聲。
蘇瑾言又使勁兒拍了拍門板,大聲問道:“有沒有人啊?有人要住店!”
也許是雨聲太大,也許是人們睡的太熟,並無人聽到她的話語,無人應答。
蘇瑾言歎了口氣,皺著眉頭看了看蘇雲舒,又看了看微微泛白的天。怎麼辦,沒有人理她們。
天空依然泛著黑紫,還沒有天亮的征兆。
蘇瑾言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她半抱著蘇雲舒朝著一個方向走,她也不知道前方等著她們的是什麼,但還是要勇往直前啊。㊣ωWW.メ伍2⓪メS.С○м҈
走著走著,看到一間土地廟,蘇瑾言進去看了看,環境還算幹淨。兩人依偎著,靠在角落裏。
因為季節原因,溫度並不是很高,最近連續的大雨,帶來了有些寒意的風。
蘇雲舒枕著她的腿睡著,她還在發燒。蘇瑾言靠著牆,冰冷堅硬的牆壁像鐵一樣硌著她的脊背。門外雨聲漸小,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終於不再安靜了下來。蘇瑾言雙目沒有焦點,望向門外,不知目光投向何方。
蘇瑾言驀然驚醒,恍惚間她竟不知不覺睡著。
她小心的放下蘇雲舒走出土地廟,廟在天已大亮,細雨蒙蒙,微風涼爽。
蘇瑾言回去看了看蘇雲舒,決定自己先去找大夫。她一路手中緊緊攥著那人給她的玉佩,她不懂怎麼看這些東西,但是那人看起來氣質不凡定不是一般人,那麼這塊玉佩應該也很值錢吧。
蘇瑾言走在小鎮的街上,路上並無行人。蘇瑾言不知道現在是何時辰,古代的人幾時起床,隻是看天氣估計應該不早了,不知為何街上卻空無一人。
蘇瑾言走了好幾條街才看到醫館,她上前去拍打著木門,問道:“請問有人嗎?”
街巷空蕩蕩,清晨的涼風拂過,泛起一陣涼意。蘇瑾言搓了搓手臂,再次敲門。
過了半晌,裏麵終於有聲音傳來。
一位中年男子打開門,上下大量著蘇瑾言,開口問道:“姑娘是……看診還是抓藥?”
“抓藥抓藥!”
那人拉開門板,正式開張。
他問:“是什麼病?”
“發燒!嗯……發熱,頭痛喉嚨痛。”蘇瑾言大概描述了一下蘇雲舒的症狀,忽然又想起什麼,補充道:“還有體虛。”
那人看了看她,一邊走到櫃台裏麵給蘇瑾言抓藥,一邊說:“還好不是大病,否則都沒有藥可吃。”
蘇瑾言不解,問:“什麼意思?”
那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鎮子東邊發了瘟疫,附近所有的藥材都被拿去研製解藥了,醫館的藥材都不全了。”
“瘟疫?那不會傳染過來麼?”
“哎,誰知道呢,應該不會這麼快吧。東邊離這裏挺遠的。”
蘇瑾言聽了稍稍放下了心,可是她還是覺得早點離開比較安全。
“藥抓好了,七十文錢。”
說道錢,蘇瑾言沉默了。她拿出那塊上好的玉佩,說:“老板,我是剛到這裏的,沒有錢,能不能拿這塊玉佩抵藥錢?這玉佩價值不菲。”
那人拿起玉佩看看,這玉佩晶瑩剔透,白皙光滑一看就不是凡品。他看了看蘇瑾言,想了想說:“罷了,這藥就當先佘給你了。等你有錢了再給我也不遲。”
蘇瑾言一聽大喜,她連忙彎腰謝道:“多謝老板。”
那人擺擺手,蘇瑾言感謝了一番,便急急忙忙趕回土地廟。走了一半,蘇瑾言忽然想起自己並沒有砂鍋來煎藥!想到此,她又趕緊跑回醫館。
當她再次回到醫館時,一群人像是強盜一樣正在裏麵大肆搜羅,甚至砸了櫃台。蘇瑾言沒有立刻上前去,她等那些人走後才決定進去。可是還沒得她走近,醫館的老板就已經收拾了行囊急急忙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