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言微微一笑,道:“原來是左相大人。”
葉洵站在蘇瑾言三步開外,道:“葉某難得出來一趟,這一趟倒是遇上了蘇大人。”
蘇瑾言笑著摸摸折扇。道:“真巧啊。”
葉洵點點頭,道:“是啊,葉某也這樣認為,那不如到葉某的房裏喝兩杯。”
蘇瑾言眼眸靈動了轉了兩轉,微笑皺眉:“這……洛陽城誰人不知瑾言不勝酒力。”
“無妨。”葉洵淡淡看著她:“喝什麼,蘇大人請隨意。”
“……”蘇瑾言麵上不作聲色,心中疑惑,不知他打得什麼算盤。也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蘇瑾言可不是膽小怕事之輩。
“那就多謝大人款待了。”蘇瑾言說著,見葉洵做了個“請”,便跟著他進了二樓包間。
兩人麵對麵坐下,掌櫃的帶著店小二泡了上好的茶水,倒在茶杯裏,放在兩人的麵前。葉洵端起來抿了一口,放下茶杯道:“蘇大人向來風雅,好吟詩作對,聽聞對茶道也有些研究,不知對今日這茶有何看法?”
蘇瑾言微微笑笑:“左相抬舉了,確實是略感興趣,但不過是略懂皮毛罷了,不敢作何看法。”
“蘇大人真是太過謙虛了。”葉洵看著她一副虛偽的模樣驀地一笑:“誰不知道咱們蘇大人,最擅長的就是扮豬吃老虎呢。”
蘇瑾言看著葉洵微微一笑,語氣越有委屈:“左相大人此話何意啊?”
“狡兔死,走狗烹。這話,蘇大人博覽群書肯定聽過吧。”葉洵悠閑地倒著茶,倒是蘇瑾言,一口還沒有喝過。
蘇瑾言沉吟:“兔死狗烹,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聽聞此話,葉洵頗有意味的看向蘇瑾言。蘇瑾言溫溫柔柔的笑著說:“你我二人同朝為官,效忠的是同一個主子,左相這話倒是叫我不大明白了。”
“蘇大人獨得陛下恩寵,官居右相,處處受陛下庇護,若是沒了我這礙眼的家夥,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不就是蘇大人的了?”葉洵語氣輕柔,帶有一種蠱惑人心的感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加上陛下的寵愛,這將是多麼至高無上的權利啊。任你為所欲為,也無人奈何的了你。”
“……”蘇瑾言默不作聲。
“可是……帝王恩寵卻是最不靠譜的東西!”
蘇瑾言看著葉洵麵對微笑,不動聲色的聽他講:“我葉家世代為外戚,手握大權,結果呢?還不是被算計,被猜疑。我知道陛下一直想斷了葉家這棵大樹,擺脫控製,成為一位真真正正的皇帝。所以……他找上了你,是麼?”
“陛下一直都很尊重您。”蘇瑾言默默說。
葉洵笑笑:“因為他還不夠強大。倒是你,擁有那眾人豔羨的權利後,陛下還會不會像現在這般信任你?嗬嗬嗬,除掉我,下一個,會不會是你呢?”
蘇瑾言猛地望進葉洵的眼睛裏,一片漆黑,深不可測。
驀地,蘇瑾言笑出了聲:“左相大人,你這麼認真,都要嚇到我了。”
“……”蘇瑾言如此不上道,真是令葉洵懊惱。
“我蘇瑾言,從來都不是誰的附屬品、依附品,我想要的會自己爭取,我很知足的,不貪心。”
“想想你未來的下場蘇瑾言!”
蘇瑾言冷笑一聲:“食君俸祿,忠君之事。太危險的勾當,我可幹不來,怕死。”
“……”
“茶是用來修身養性的。今日……”蘇瑾言將麵前的茶杯往前一推,道:“多謝左相的好茶,可惜,瑾言大概無福消受。”蘇瑾言站起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