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裴公子一心向善,懸壺濟世,無心成家,怕以後因為義診,而怠慢了她家的姑娘。
張嫂子知道是客套話,隻得作罷。
圍觀的人都散了個七七八八,隻剩小村姑收拾地攤,準備離開,但她瘦小的身骨,剛兩手並用的推動排車,人就連人帶包袱一下子撲倒在地上。
裴寒正待離開,看見這一幕,立刻過來扶了把:“姑娘,有沒有受傷?”
村姑搖搖頭,目光犯難的落在前麵的排車上:“公子,我怕葬不了父親了……”說著,又嚶嚶的哭起來。
“為何?”裴寒順著目光望過去,登時明白過來,他大步走到排車邊,親自上陣,對村姑道:“姑娘,你告訴我你家在哪兒,我幫你送過去。”
“好。”村姑點頭答應,對裴寒又是一番道謝。
裴寒搖頭一笑:“姑娘,客氣了。”
平安剛進屋把公子的披風拿過來,想著待會去藥鋪的時候,可以穿上,在路上遮擋春風,卻沒想到一出門,就不見了公子的身影。
問了一個過路人,才知公子幫著那個小姑娘送人去了,當即搖頭一歎:“公子又多管閑事了,也不知公子什麼時候有空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
村姑在前麵走著,京城這地既大又繁華,裴寒瞧著這村姑的穿著打扮,覺得她應該是早上進城而來,家並不在城裏,應該是在京城外的小村莊。
果不其然,二人出了城,路上有人見裴公子推著排車,知道裴公子又去做好事了,便有人忍不住上前來搭把手,卻被裴公子拒絕了。
村姑低著頭,囁嚅的說道:“裴公子,您真是人美心善啊!多虧遇到了您,否則,奴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讓父親入土為安了?”
用帕子抹抹眼淚,臉皮上露出一道白痕。
裴寒使勁推動了下排車,鄉下的泥土路並不好走,車軲轆碾壓著石子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姑娘,你賣身葬父,實乃孝道。裴某甚是佩服。”裴寒向來孝順父母,見前麵的女子脊骨瘦弱,但卻僅憑一人之力推著父親的屍體,行了十裏路來到京城。大清早的就跪在地上,跪了兩三個時辰,這等毅力,委實讓人感動。
村姑微微一笑,陽光下,竟露出了一口雪白貝齒,當真如顆顆珍珠般。
裴寒一愣,隻覺這女子牙口真好,目光落在那素手緊握的絲帕上,那種上等的絲綢,是一個村姑能有的?
他心下狐疑,顯然前麵的少女並未注意,而是啞著嗓子說道:“公子說笑了,寒冬臘月,家裏沒水沒米,我爹就是這麼活活給餓死的。都是我不孝啊,但凡我有能力養活老爹和弟弟,也不會……”
“姑娘,無需自責。”裴寒鳳目眯了眯,聲音冷了幾分,步伐微微落下來,右臂往前一伸,掀開了白布的一角。
這一看不要緊,他險些把整張白布都掀下來。
望著四平八穩躺在排車上的稻草人,他沉下眉眼,對前麵的村姑道:“姑娘,你爹應該站在麥地裏,嚇小鳥。”
“嗯?”握著帕子的村姑一愣,不明所以的轉頭,“公子,你……呃。”
稻草人已經被裴寒抓在手中,他冷冷瞪著女子,質問:“這就是你爹?”
村姑睜大烏黑的眸子,目光閃爍了下,咬著牙道:“不錯。”
“嗬。”裴寒輕笑,他笑的時候,眼角眉梢都無端的上揚,透出一股子邪氣。
村姑臨危不亂,嚎啕一聲,人就跪撲在排車上,抱著那裹屍白布:“爹,是哪個沒心肝的,把我爹的屍體掉包了?爹啊,我可憐的爹啊!”
見村姑伏在車邊失聲痛哭,裴寒眉頭一皺,難道是他懷疑錯了?
正猶疑,卻見斜側裏一道勁風閃過,直撲額頭。
他人迅速往後一躲,靈活的雙腿已經後退數步。
村姑握著木棍,一愣。
“果然有詐,你騙我出來,有何目的?”裴寒右手負於身後,考慮到眼前是個瘦弱的女子,他身為男子,不便動手。
村姑勾唇一笑,五官擠在一起,透出幾分猙獰:“綁你!”
吐出二字,村姑舉著木棍就衝上來,但被裴寒長腿一掃,直接踢在了後背上。
若是一個大男人,那一腳是正正好好落在背上的,可是女子身材嬌小,那一腳就落在了後臀部。
村姑捂著屁股,嗷嚎一叫,手裏的木棍被她因為疼痛丟在地上。
她翻起黑白分明的眼珠,咕嚕一笑,眼底閃過一絲興味,“好,本宮就陪你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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