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你病,要你命。
葉筱筱深諳此道,一向擅長將自己的優勢最大化。
“雖然我們還沒有摸清魔修打算做什麼,但他們畏手畏腳的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蹤,反倒說明他們如今的形勢險峻,容不得暴露的風險。所以是時候吹起反擊的號角了。”藥修明眸皓齒,眉梢流露張揚耀眼的自信,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宛如一副美麗的畫。
坐在她對麵的,是頂著一雙死魚眼的娃娃臉青年,謝池憂傷的用手捂著心口,期艾地看著她:“這就是葉道友你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頭上的理由?”
葉筱筱輕歎一口氣,十分惋惜。
謝池果然不好騙。
葉筱筱循循善誘:“我可以向你保證,上麵絕無一絲一毫篡改你說的話,難道你對自己的預知還不放心嗎?”
她拂袖側立,輕抬起下顎,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明眸中蕩漾著一絲苦澀:“若是用我的名義來號召各大宗門幫忙,他們定不會前來,但謝池你不同,你是神夢穀赫赫有名的術修,你說的話所含份量與我截然不同。”
這是真的,試煉大賽一事結束後,映月穀大弟子在外的名聲很微妙,有說她狡詐,有說她陰險,還有說不守規矩,總而言之都不是什麼正派的評價。
至於其他人,那更不用提了,一個是不善言辭為人處事冷漠絕情的劍修,一個是返璞歸真成了幼崽的小鳳凰,最後一個散修更不靠譜,無宗無門的孤家寡人。
謝池含淚接受現實:“那為何不和我說一聲。”
葉筱筱靦腆一笑:“你當時不在嘛。”
謝池:“……”
他怎麼聽出了指責的味道?
謝池歎了一口氣:“這件事若是傳到神夢穀耳朵裏,我回去至少會被剝下一層皮。”
葉筱筱詫異道:“你所行乃匡扶正義,神夢穀會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怪罪你?”
謝池沉沉道:“當然不會,但神夢穀會以此為借口整我。”
作為讓神夢穀最不省心的術修,刻板的術修長老從未放棄掰直謝池歪了的思想,尋任何細小的機會也要敲打敲打他。
葉筱筱憐憫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謝池瞥了眼她:“我欲卸重任歸凡夫俗子。”
十分沒鬥誌,十分喪。
葉筱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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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葉筱筱特意叮囑各大宗門做好偽裝再來北域,千萬不能泄露一點風聲,所以目前北域還是風平浪靜。
圍剿魔修的事自然也告訴了禦靈宗,對葉筱筱有一層美好濾鏡的劍修長老們,立即將這事擺在了第一位,不放棄一絲一毫的機會博得藥修的好感。
百忙之中,葉筱筱也不曾遺落宗乾的不對勁。
劍修說不出哪兒的奇怪。
她眨了眨眼睛:“你看我做什麼?”
宗乾黑眸微黯:“喜歡你,舍不得挪開視線。”
葉筱筱:“!”
看,就是很奇怪。
葉筱筱壓住砰砰亂跳的小心髒。
這兩天他說話時像是抹了蜜一樣甜。
這讓心髒強大如葉筱筱也有些頂不住。
“甜?”宗乾垂下眼,劍修不知羞恥道:“要嚐嚐嗎?”
葉筱筱:“!”
她不小心把心裏想的話說出來了。
都怪宗乾給她的驚嚇太大。
受驚嚴重的葉筱筱犯了職業病,反射性的抓起宗乾的手,顫了顫指尖,給他把脈。
脈象平穩,靈氣醇厚,神魂安定,身體無恙也沒有邪祟入侵的跡象。
宗乾乖乖的由她抓著手,眸光柔軟:“我沒事。”
“不,你有事。”葉筱筱咽了咽唾液,“你這樣……我不太能招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