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筱筱目不斜視又兩耳不聞,佯裝看不懂暗示,昂首挺胸,聲音清脆而有力,師尊的脾氣磨掉了差不多,才似有眼力見兒地停下,同時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陳旭看乖巧皮囊下的蔫壞蔫壞的小心眼,將喝空的茶盞放回桌麵:“找你這麼說,你認為這段時間沒有犯下錯?”
“那的確是犯了點小錯誤。”葉筱筱為師尊斟茶謙虛道,“最初弟子不知形勢,為稍有罪某雞腸鼠腹的修士。”
陳旭涼颼颼道:“那劍修呢?”
葉筱筱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藥仙風度丟了大半,咬牙切齒道:“你還為了給我裝傻,你竟然想選一個既沒風趣又窮……”
陳旭頓了頓,再重複重點:“尤其窮的劍修結為道侶!”
葉筱筱彎了彎眼睛:“原來師尊不是不滿弟子找道侶這件事呀。”
陳旭微微一僵,那自然是在意的。
藥仙花了十幾年玩養成,好不容易養大的白菜出去一趟就成了別人家的,那不氣嗎?
不過在知道偷白菜的還是劍修那個窮的叮響的劍修以,陳旭已經從竟然有人引誘徒弟過渡成竟然看上的是劍修。
“你別跟本尊岔,你這次來,不就是想要和本尊表自己的決心嗎?”
葉筱筱神態認真起來,唇角還帶著輕輕的笑:“師尊,弟子想與禦靈宗劍修宗乾結為道侶。”
“弟子不是心血來潮一說,是經過長久的深思熟慮,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淺眸裏有細碎的、堅定的光,“弟子依舊是映月穀的藥修,是萬浪他們的大師姐,也是師尊的徒弟,這一點以不會變,現在不會變,日也不會變。”
上一次,葉筱筱這樣還是初拜他為師時,那孱弱瘦小的小女娃也是這樣的腔調
“我不是心血來潮,我是觀察了好久才想拜您為師,您強大,其他人都隻害怕而崇敬的看著你,我想做您那樣令人覺高不可攀的人。”
陳旭緊皺的眉鬆了鬆,葉筱筱的身影和年幼時的模樣有七八分重合,也是他沒法繼續強硬拒絕的原因,他的態度有一軟化,卻又不願那麼快接納劍修。
他沒好氣道:“你別以為本尊同意了就萬事大吉了!難道你在禦靈宗就沒吃什麼苦頭?”
葉筱筱回答幹脆利落:“這倒是真的沒有,禦靈宗以上賓之禮待我。”
“想感受禦靈宗文化時他們熱情。”
恨不親手指導練劍。
“每逢外出擔憂弟子的安危。”
甚至不惜出數位長老圍觀。
“還常喚弟子過去了談心事。”
要是比這個事人都急著想要和宗乾的事落定。
陳旭:“……”
他剛舉起茶盞,半杯水都因受驚而灑了外麵。
難……難怪葉筱筱沒被禦靈宗的刁難勸退,禦靈宗,壓根,就沒有,刁難!
在這種溫情的氛圍中和宗乾相處,怎麼可會萌生退意。
指望禦靈宗斬情絲的陳旭絕望地閉上了眼。
葉筱筱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師尊:“映月穀若是和禦靈宗結緣,也不見全是壞事。外人皆說劍修空有一身實力,但這其實也是我們映月穀藥修所差的一部分。”
陳旭喉嚨滾了滾,鬱悶道:“你可別太過分,本尊還隻是在努力接受你和宗乾的事,別順著杆子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