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港市市中心醫院的高級病房裏,林久福被用紗布五花大綁的躺在上,腳上和胳膊上都打著石膏,腦袋上罩了個小網帽,兩邊臉腫的跟饅頭一樣,到現在還有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子在上麵,嘴裏麵塞了兩大團的棉花球,被打飛的牙床上露出兩個血窟窿,此時血水正汩汩的往外流。

“哎喲喲,可疼死我了……”林久福躺在病床上直哼哼,病床的邊上站著兩個民警,一男一女,男的濃眉大眼英氣逼人,女的短發過耳英姿颯爽,在病床的另一邊,湯麗正坐在那垂首落淚,眼淚把妝都哭花了。

女民警是個幹練的性格,她和同事接到報警後就趕了過來,過來後躺在病床上的林久福隻會喊痛叫冤,另一邊的湯麗也隻在那垂首掉眼淚,兩人根本就沒交代什麼實質性的問題,於是她不耐煩的說道:“你們到底還交不交代問題了,要是不交代問題我們可走了,沒時間在這陪你們。”

“交代,交代啊。”林久福抬手捂著半邊腮幫子,轉過頭衝湯麗罵道:“臭娘們,你個掃把星,警察都來了你倒是說啊,難道還要我說麼!”

湯麗流著眼淚,被林久福給罵的愣住了,回過神後忙不迭的道:“老公,我錯了,我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你被打我心裏也難受,真的難受。”

“少廢話了,趕緊說!”林久福氣呼呼的道:“趕緊向警察同誌交代情況,好讓警察同誌趕緊把那個混蛋給抓起來,得給他判刑,必須判刑!”

“我說,我說……”湯麗看向兩位民警,一邊哭哭啼啼的,一邊將林昆的信息說了出來,男警察負責追問情況,女警察負責拿筆做記錄,等湯麗說完了之後,女警察眉頭不由的一蹙,衝男警察遞了個眼神。

兩人是許久的搭檔,自然配合的很有默契,耐心的等湯麗說完之後,男警察道:“好了,你們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過了,我們會盡快破案的。”

林久福躺在病床上,疼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衝兩位民警道:“警察同誌,我老林不差錢,隻要你們抓到那個兔崽子,我一人給你們個大紅包。”

男警察眉頭一皺,嚴肅的道:“林先生,請注意你的措辭。”

林久福忙不迭的改口道:“呸呸呸,看我這嘴疼的都不會說話了,隻要你們抓住那個兔崽子,我會代表人民額外的給你們行動經費,數目絕對不少。”

女警察皺眉道:“林先生,注意措辭!”

林久福有些懵了,平常他和政府人員打交道的時候都這麼說,也沒人讓他注意措辭啊,今個這是怎麼了,難道這兩個年輕的警察不相信他有錢?

“兩位同誌,你們的意思是……”林久福一副疑惑的表情看著兩位民警。

女民警臉色冰冷的道:“我們沒有別的意思,我們是人民的警察,為人民辦事應該的,絕不會私自的收取紅包和賄賂,你腦子裏想的那種歪風邪氣,正在政府的內部被一波一波的肅清。我希望你能明白,嫌疑人之所以被稱之為嫌疑人,是因為他隻有犯罪的證據,但不一定有犯罪的事實,即便是有犯罪的事實,身為我們華夏的炎黃子孫都是有人身權利的,你私自言語的詆毀他人,這已經是觸犯對方的人身權益法,就這一點我們就可以帶你回警局去教育。”

林久福頓時嚇的臉都白了,忙不迭的道:“警察同誌,你看我這臭嘴不會說話,你們千萬見諒,千萬見諒啊,我這一身傷的你們可別把我帶回去啊。”㊣ωWW.メ伍2⓪メS.С○м҈

兩位民警嫌惡的看了林久福一眼,也沒再搭理他,轉身就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兩人來到了走廊的拐角處,男警察迫不及待的就問女民警,道:“到底什麼情況?”

女民警見左右沒人才小聲的說道:“那個林昆我記得,他和我們大隊長的關係不一般,很有可能是男女朋友,而且我聽說他跟局長的關係更近。”

“真的?”

“當然是真的,千真萬確。”女民警肯定的道。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男民警問。

“還能怎麼辦,就當今天沒來過,難不成你還真想為了這個姓林的把那個姓林的給抓起來啊,咱們的大隊長和張局長,哪個能得罪的起?”

“嗯,我明白了。”男民警馬上裝出一副茫然無知的表情,衝女民警問道:“哎我說,咱們這是在哪啊,這好像是中心醫院吧,咱跑這來幹嘛呀?”

女民警笑著白了他一眼,附和著道:“傻子,咱們怎麼來的你不知道啊,你不是肚子疼要買藥麼,咱們走錯地方了,這裏是住院去不是急診。”

“哦,對哈,那咱們趕緊去急診吧,晚上還是咱倆的班呢,可別耽誤了事。”

……

兩人就這麼一唱一和的進了電梯,另一邊的病房裏林久福還在那沾沾自喜呢,他瞥了一眼窗邊坐著的湯麗道:“這次那小子倒黴了,就憑我的看人經驗,剛才那兩個民警絕對是屬於假正經的,越是那樣的貨色,越是我送多少錢都敢收,到時候我就讓他們給那小子定個故意傷人的重罪,讓他進監獄裏待上個一年半載的,然後我再在監獄裏找兩個人好好的折磨他,到時候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這就是得罪我林久福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