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青對於建化二處長那邊的來路已經不抱任何希望,隻能加倍用心在其它方麵入手。

一個月的時間來之不易,盡管沈煙青不太理解當初的票數可以持平的原因。

淩晨十二點了,牆邊的法式落地鍾齊齊整整敲響了十二下。

沈煙青大大伸了個懶腰,聽著骨骼嘎吱嘎吱作響的聲音,尋思改天請個師傅按摩下筋骨,她從沙發椅上起來,光裸白皙的腳踝擦過柔軟厚實的兔毛地毯。

她正要摁下門把手,手機在桌上嗡嗡震動。

沈煙青撤開手又走回去,撈起手機劃了接聽鍵。

“喂,你好,我是沈煙青。”

聽到那頭傳來的話,沈煙青原本帶點困倦的眼睛頃刻清明。

直到細細聽完所有的話,沈煙青才感慨似的歎息。

“您不必為我做到這個份上,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會為自己的選擇,考慮好後果。”

二處長貓著腰在陽台上給沈煙青打電話,他還在膝蓋上擱了一碟花生米,吹掉紅皮嚼出一嘴的油香來。

夜晚的陣陣涼風把人吹的舒服愜意,二處長眯了眯眼。

“當年我閨女死了,是你不日不夜的找證據,才還了我閨女公道,一提這事,我是又感激又傷心,我白天說的那些話,你不要往心裏去。”

沈煙青肅然。

“都是我應該做的。”

二處長又把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裏。

“我這一輩子清廉公正,才混了個二處長的位置,但是除了這一方麵可以幫上你,我也沒別的能幫你的了。但你還是要記住,占氏財團不是你能得罪的。”

沈煙青心下感動,二處長白天不肯答應她,多半是那些禮物讓二處長覺得不舒服。

“占氏財團牽扯太多,已經不是我個人誌願的事了。”

那頭二處長頓了頓,然後重新開口。

“我最多可以幫你拖延到庭審那一天,你必須得把握好機會,不然占氏財團肯定會另想辦法,到時候,我也不能幫你。”

沈煙青一點頭。

其實不需要建化二處長提點到這一步,沈煙青也明白。

占雲諫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物,他極其危險,而且心思縝密,別人很難發現他的破綻。

第二天,沈煙青整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思路,準備寫明天的方案。

“叮——”

電腦傳來語音邀請,沈煙青移動鼠標點開留言,是何天常。

何天常打從上次故意惡整沈煙青後,整個人如同人間蒸發,再也沒有來找過沈煙青。

沈煙青又不是軟柿子,人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鐵定不會再去自討沒趣。

一來一往,兩人算起來已經有十來天沒有聯係了。

沈煙青放棄何天常這條路後,以為不會發生轉機,沒想到何天常主動找上了門。

她把鼠標移開,何天常的聲音也是少年嗓音,溫溫潤潤的,猶如泉水叮咚。

“沈學姐,今天下午三點鍾,希望和你在水吧見一麵,詳細談一談合作的事宜。”

稱呼從沈律師變成了沈學姐。

一下就把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沈煙青不認為何天常能有那麼好的心腸,但聽語氣又是正經辦事的態度,她左思右想了一番,還是答應應約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