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禾等了三小時,終於送走了沈煙青的身影。

她攥緊了手裏的鋼筆。

這隻鋼筆,是她趁沈煙青不注意的時候,摸到袖子裏的。

上麵有沈煙青的指紋。

她可以利用這一支鋼筆,進入沈煙青的設計室。

張禾偷偷摸摸的上了電梯,屏氣凝神下聽到“吱”的一聲,大門緩緩開啟。

整座室內泛著幽幽的藍光,張禾不敢開燈,擔心引起保安的注意,用微型手電筒四處尋找。

她可沒有忘記,沈煙青提到過,海神晚禮服的料子極其難尋。

桌上的紙沈煙青整理的很齊全,最上麵的一張紙上寫著一串電話號碼,下麵注名供貨商的名字。

什麼叫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就叫得來全不費功夫。

張禾原本以為起碼要折騰半個小時,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

大喜過望之下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機拍攝下那一頁紙。

張禾不知不覺中,已經徹底淪為白枕愉的傀儡。

她的手法很幹淨,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和鞋印,所有翻找過的東西都小心翼翼的恢複原位。

沈煙青第二天一早,就迷迷糊糊接到了供應商的電話,彼時沈森正在她臂彎裏甜甜沉睡。

沈煙青擔心吵著沈森,把電話舉到另外一邊。

“慕容老板,怎麼了?”

慕容老板在那頭很不好意思,他吞吞吐吐的說。

“沈小姐,真是對不起,我答應給你的那一批靚藍色的絲綢,被匿名買家買走了。”

沈煙青立即清醒過來,她動作不敢太大,小心翼翼的把手從沈森的腦袋下抽出來,走到落地窗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被別人買走呢!”

慕容老板尷尬的咳嗽兩聲。

“這事兒真不賴,要賴隻能賴我那個見錢眼開的老爹,按照約定,你的定金是要先打一半過來的,等到我把料子送到你手上,你再把另外一半打來。但是這個匿名買家可闊氣了,直接把全款打過來,而且承諾見到料子後,還要給一筆錢。”

沈煙青聽到胸口發緊,她壓低了聲音。

“慕容老板,生意可不是這麼個做法!”

慕容老板聽到沈煙青嚴厲的聲音莫名心尖一顫,他有些心虛。

自己竟然怕上了一個年輕女人。

“哎呀,真是對不住沈小姐您啦,我會按照約定,賠三倍違約金給您,這樣總夠了吧!等到下次,下次我這一來料子立刻送到您府上去,還給您打八折,當賠罪行不行?”

沈煙青不怒反笑。

“那你可能看錯了,違約金可不止三倍!而且你這麼做生意,名聲一定會徹底臭掉。”

慕容老板掏了掏耳朵,他完全不把沈煙青警告的話放在心上,現在他的眼裏,隻有那厚厚的幾十萬。

“別介呀,我是生意人,您跟我討論這麼多原則做什麼,生意人本就是出來賺錢的,而且人家還這麼闊氣,我都說了是我爹答應的,不是我!”

沈煙青見慕容老板不僅沒有任何回憶,還一個勁兒往自己父親身上潑髒水,沈煙青隻覺得,一句話都不想和慕容老板多說。

她現在必須想一個法子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