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傳聞的時候,薑北禾有點失望。

她高看薑睿泰了。

就這點手段,也想洗清李寶珠的名聲?

薑家人自私自利的本性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首先想到的便是摘清自己,嫁禍別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既然你們無情,也就休怪我無義。

為了不落下苛待侄女的惡名,兩日後,待流言漫天,發酵的差不多了之後,薑家人才把薑北禾送進了衙門,請求衙司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以求公正。

薑北禾跪在下首。

她纖瘦柔弱,身形單薄,纖細的胳膊好像一用力就能捏斷,無端惹人愛憐。

再想到她的身世,就連坐在堂上的衙司都忍不住同情。

“薑北禾,”衙司開了口,他不能因為同情,就放過一個罪犯:“你是否陷害長姐,毀她清譽?”

“沒有。”薑北禾聲音清脆果斷。

“你撒謊!”一旁的李寶珠臉色蒼白,她拖著病體出堂,就是為了坐實薑北禾的罪名。

為了演戲,薑寶珠真的割了腕,鮮血流了半盆。

她豁出去了。

她受了這麼大的罪,一定不能再出差錯。

薑寶珠控訴道:“那晚你去了我房裏,把我打暈,穿上我的喜服,坐上我的花轎,我把你當親妹妹一般,你為何要如此不擇手段的詆毀我?”

眾人都以為薑北禾會嚇哭,畢竟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哪裏見過這種嚇人的場麵,一條條罪名砸下來,一定會讓她措手不及,慌了手腳,哪裏還知道反駁。

薑家人已經準備好了證據和說辭,就算她否認,也不會有人信。

可薑北禾不但沒有哭,反而用狸貓一般黑黝黝的眼珠看著薑寶珠,麵色平靜的問:“請問大姐,我是幾點進的你的房間?”

薑寶珠心底閃過一絲驚訝,隨便謅了一個時間:“戌時。”

“那晚臨近戌時,你說要吃江南福記的桂花糕點,讓我去買,阿姐可還記得?”

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沒有,”李寶珠卻否認道:“我要吃糕點自有下人去買,什麼時候使喚過你?”

“衙司可喚江南福記的夥計過堂,真相如何,一問便知。”㊣ωWW.メ伍2⓪メS.С○м҈

衙司派人去喚夥計了。

薑睿泰瞪了薑寶珠一眼,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沒有告訴他。

薑寶珠不敢跟他對視,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她經常使喚薑北禾跑腿,有些事情明明可以讓下人去做,可她偏偏卻要使喚薑北禾。

她就是喜歡看見曾經的天之驕女在自己麵前委曲求全的樣子。

江南福記是承川市最有名的糕點鋪子,每天客流量特別多。

況且薑北禾麵容醜陋,每次出門都以麵紗遮麵。

遮麵的女子那麼多,夥子一定記不住薑北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