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靠靠靠靠!
陸宣的第一反應是:我這麼好看竟然還需要出去偷人?
係統在空間中絕望□□:【早說讓你跑了。】
陸宣看著眼前的綠帽兄,強作鎮定:“道友若是家中丟人,可呈報當地仙府立案,抑或聘請能人異士尋人。在下不過以凡夫俗士,恕某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
“能人異士?”男人將這四字掰開來細細咀嚼,忽然笑起來。“宴某倒是有些小手段,妻妾房中皆放置異香,若有不相幹人亂入閨房,一定能留下蹤跡。畢竟家大業大,總要防著些不是?”
陸宣心下一咯噔,立馬皺起鼻子聞自己身上有無異香。
男人微退半步,隔著皂紗凝視著陸宣。他朗聲輕笑,那笑容帶著雄性捕獵時特有的居高臨下與侵占意味:“那香叫‘尋芳’。”
“和你身上的氣味很像。”
陸宣心裏慌亂,麵上更加冷靜,他暗中使勁,試著甩開對方的手:“道友怕是聞錯了,某一未行竊,二身邊亦無妻子侍女,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男人眯著眼,捆綁陸宣的手腕紋絲不動:“那可能是宴某認錯罷。那這樹心腰佩如何說?這可是我與我妾的定情物。上有青蓮,蓮心點一朱砂,背後刻有佛印,道友可看是否對得上?”
陸宣一摸腰間佩環,心道壞了,忙解下佩環想物歸原主,被係統破鑼一樣的嗓子喊住:【不能給——】
陸宣手上動作停下,若無其事地收了回去。淡淡道:“道友怕是認錯了,此乃某傳家寶。修真界之大,與您姬妾撞了款式也沒什麼好稀罕。”
男人雙唇微抿,儼然不再遮掩怒氣。手下用力,陸宣頓覺手腕一痛,那疼痛鑽心剜骨,誓要深入骨髓。陸宣不禁微彎下腰,冷汗從額上迸出,整個人如秋風中瑟瑟而立的落葉。
男人的聲音猶如耳邊,怒氣薄發:“小賊我奉勸你——”他一手欲粉碎陸宣手骨,另隻手伸過來,想要撩起陸宣臉前的層層皂紗,看清這竊賊的樣貌。
陸宣吃痛,不住小聲吸氣。
係統在旁邊加油打氣:【堅持!三!二!一!走你!】
白色倩影如雲霧遇風般消散,迅疾地連男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宴容時的手還停在半空中,像是沒料到幾十年來竟真有人能從他眼皮子下逃脫。此時四周已無人走動,兕牛在主人身後發出雄渾的吼聲。他撚了撚手指,仍能感到方才陸宣手腕上細膩的觸感。
宴容時不再放任自己回味深思,回身安撫地拍了拍兕牛犀利的板角,一腳踏上。立時角落處有黑影閃過,半跪在宴容時身前。
“公子,路途已布置妥當,現在就可出發到祝川別業。”
“不必了。”宴容時居高臨下地整理袖口,他五官生得年輕俊朗,眉斜入鬢角,這般俯視別人更有著常人不能有的上位者威勢。“人都見到了,還怕他真再跑了?”
兕牛低吼一聲。自末法時代以來,這樣的天地祥瑞幾以絕跡,這兕牛更是桀驁難馴,如今卻甘位宴氏十二□□。宴容時足下一蹬,兕牛精通人意,轉頭朝西行去。留下手下一行人麵麵相覷。
半晌一手下愕然問道:“主子何時妻妾成群了?”
*
“呼……呼……”
滿山粉紅桃花,如雲霧墜地,棕褐虯枝在如紗青雲中半隱半現。陸宣半伏在石旁,雪白衣袍與烏黑秀發落了滿地,染了灰塵。
陸宣一動,玄鐵沉重的碰擊聲便絡繹不絕。
【你太坑了,係統。】陸宣晃晃頭支起手肘,捏住左手手腕。那混蛋是毫不客氣,直接捏碎了陸宣的整個手骨,青紫施虐痕跡斑駁,稍碰一下就痛得要命。
陸宣暗中運法,試圖修複手骨。
“咦?”陸宣不信邪,又試了一遍。
小臂依舊疼痛難忍,手掌以一種極不舒適的姿態垂著,毫無好轉餘地。
【係統,】陸宣氣沉丹田,【出來解釋一下。】
【這個……這個嘛……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你偷了人家的樹心腰佩,人家來尋仇,天經地義……】
【那不是我偷的。】
係統試圖打圓場:【哎呀,這個時候還分什麼你我,你不就是陸宣真人,死鬼~】
陸宣強忍作嘔的欲望,不顧係統的插科打諢:【說罷,你瞞了什麼,現在說我就不追究。】
係統沉默許久,終於吞吞吐吐道:【這可是你說的啊。劇情書沒了。】
陸宣蹙眉:【劇情書沒……什麼?!!!劇情書沒了還玩個錘子?撤退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