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不喜歡上學。
上學這種事,要每天聽老師念念叨叨念念叨叨,天天跟我講什麼“身為女子應當如何如何”。
可能對方說得更文雅一點,但在我看來就是這個意思。
其實我是不耐煩學這個的,但是父親告訴我,有些時候得先學會他們的理論,才能從他們的角度打敗他們。
所以我姑且那麼一聽,結果隻覺得可笑。
——他們甚至不敢當著我的麵說:“欸殿下,我給您介紹個對象吧。”
所以他們該說說,我該敷衍敷衍。
大概是以為我聽進去了,那些個滿口之乎者也的老學究們便開始灌輸我為婦之道,仿佛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兒男扮女裝結過幾回婚專門研究過一樣。
父親說得好,沒有實踐過便不得真知,做人如此,做事也是如此。於是我便想著滿足他們的訴求,讓他們兩兩結成對子,用心感受一下女子的生活。
我本是為他們好,可那些個老夫子們便非要在大殿上撞柱。
沒關係,夫子這種東西,天下多的是。
既然不耐煩以身作則,換下一個就是。
我上了多少年學,他們就指桑罵槐說了我多少年。後來終於能名正言順告訴他們“我不上學啦!老師!”的時候,還是要被冷嘲熱諷。
死了之後,我覺得應該不會再有學業上的煩惱了。結果萬萬沒想到被召喚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十六七歲的模樣。
還是得麵對上學這個可怕的事情。
不過現在上學不再是貴族們專屬的權力,普通人也可以有政府支持進行義務教育。我覺得自己既然已經過了義務教育的年紀,高中這種需要花錢的教育不去也行。
但是喬斯達先生堅持,說既然我已經有了現世的軀體和現世的年紀,那麼就得和普通的未成年人一樣進行係統教育。
順帶說一句,雖然還是住在空條家,但由於master堅持不讓他的外公或是媽媽出麵,所以我現在名義上的名字應該是花京院安樂,年十七。
不知道花京院和自己的父母說了什麼,反正他們兩個願意出麵給我一個“正常”的身份。
花京院端端正正跪坐在空條家客廳裏,說:“既然空條你不願意讓安樂冠上你的姓氏,或是你媽媽婚前的姓氏,那我覺得冠上我的姓氏也無所謂吧?”
他說著就笑了起來,我總覺得笑容裏隱隱約約有著對我的挑釁。
說什麼冠上他的姓氏,完全就是故意的吧?
但是他在我開口之前就繼續說道:“安樂你的話,就不必在意。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的父母很願意讓你成為我名義上的妹妹。”
妹妹。
作為長女,要承擔太多的責任。
但作為妹妹,似乎就要輕鬆很多。
雖然我的實際年齡大概比花京院大上不少,但作為“妹妹”確實要比作為“姐姐”輕鬆很多。
Master依舊壓低帽簷,並沒有說話。
但我覺得他刻意用那隻有著鮮紅令咒的手壓低帽簷,就是對我的挑釁。
總而言之,我還是去上學了。
和花京院還有master同一個班。
花京院說會帶著我去熟悉班級,所以作為報答我得給他做上次給master做的炒飯。據花京院所說,那天中午的時候,明明帶著兩盒盒飯的master一口也不願意分給他嚐嚐。
我立刻用譴責的目光看向master,對方不為所動,甚至還格外不耐煩地“呀嘞呀嘞”,讓我懷疑他的心理年紀到底有沒有十七歲。
但是我能怎麼辦呢?
既然花京院都說了,我當然不能不答應。於是我去了空條家的廚房拿了米,本來還打算做揚州炒飯的,結果看見廚房有幹香菇,於是決定做得簡單一點,省得master又嫌我用多了魔力。
把幹香菇用溫水衝洗幹淨,泡上。
然後淘了米,放進鍋裏——聽說這個米是特別貴的好米,我聞了一下,確實帶著穀粒的清香。
洗幹淨豌豆粒,大火燒開水,把豌豆粒倒進去,數秒撈出,為的是去掉豆腥味。
我問了花京院,他沒有特別討厭的食物,但是喜歡鮮綠色,所以我多加了點豌豆粒點綴,還切了一點西藍花用來擺盤。
緊接著,削一個大小適中的土豆,洗淨後切丁泡水。土豆容易熟,所以切的丁不需要太小。
這個時候,幹香菇也差不多泡開了。選取一半的香菇,在上麵劃開十字更容易入味。仔細想了想,我又找了杏鮑菇切丁。
之後隻要把這些菜一起倒進鍋裏,適當調味之後和米一起煮就好。
在等著的時候,從冰箱裏拿出來新鮮的豬肉,切成肉餡,加入適當的食鹽,胡椒粉,生抽等調味料進行調味。在等待肉餡入味的時候,篩一遍麵粉,加入適當的水,揉成偏軟的麵團。這個時候就需要在麵團上覆蓋一層保鮮膜,靜靜等待。m.X520xs.Com